人孩子都不好,前头诞育冰姐儿的时候我不是一样走动么,后头果然下生时没有半个时辰就养下来了。”
三郎捏了捏冰姐儿的小鼻子笑道:“这丫头生得真是单弱,猫儿一般大小,也就是搁在咱们家才能养活了。”
小人儿虽小,倒好似知道爹爹打趣儿她,攥紧了小拳头挥舞起来,堪堪的要蹦字儿:“爹!”逗得一家子都笑起来。
有了亲爹带着,冰姐儿不缠人了,碧霞奴打发他们父女两个出去,自己唤了引弟儿来问:“前儿叫你办来的羊耳朵,今儿一早可得了么?”
引弟儿听见,赶忙答应着开了橱柜拿出来道:“按奶奶的吩咐,特地去回回营买来的,一共得了十个羊头,都吩咐厨下给镖师们做了白水羊头了,这是攒下来的十对耳朵,不知道奶奶留着有什么用处?”
乔姐儿但笑不语,叫她出去,自个儿系上围裙忙活起来,倒也不是就缺她做的这一口吃食,原是赛姑娘的事情如今摸不清,自己心里难免有个委屈劲儿,如今面对丈夫,只怕哪句话说得顶撞了,叫他瞧出端倪来看轻了自家。
娘家妈就是吃了这个亏,见丈夫收用了小姨娘,自个儿端不住,哭闹了起来,原本丈夫心里也够苦的,若是夫妻之间都留一步余地,来日未必没有翻盘的把握,要不是夜夜不给丈夫留门,也不至于叫他信了麟哥儿就是乔家的后,一月里头有二十多日是在陈氏房里过的,一般人谁又会疑心……
乔姐儿借着要做饭的当儿,在小厨房里静静心,深吸一口气,摸了摸白腻的肚皮,清水盆里头捞出羊耳朵来,掐头去尾留当间儿,全仗着好刀工,快刀切出头发丝儿粗细的脆骨来,二十只羊耳朵,也不过得了一小盘。
拿小灶烧开了水,只拿开水一焯,登时就要捞出来,不然就老了的,那一头拿鸡胸脯子肉吊起了高汤,加枸杞高丽参须子,各色干果子五香豆干儿,吊足了鲜味儿,关了火,拿冷水湃过了,浇在盛着耳丝的小吃碟儿里做了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