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就昏睡过去。
这一日碧霞奴的眼泪也没有断过,扑在三郎怀里止不住流眼泪,雪姐儿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宁可自个儿受委屈也不愿意姑娘遭这个罪过儿。
三郎也是心急,一日里拍了好几回那大夫的门,先前还过来瞧瞧,后来看着雪姐儿只剩下捯气儿的份儿,人家都不肯下药了。
三郎待要往元礼府去请郎中来,又怕家里出事走不开,再说那大夫已经说了,这个症候三分人力七分天定,就是如今进了京城里去,请了皇城里的御医来也是一样的,不然每年里也不会因为出花儿折损了几个皇子公主的了。
夫妻两口子相对垂泪,守着雪姐儿寸步不离,只求天可怜见留住小娃儿一命。莲哥儿忙上忙下,眼见只怕不中用了,进了房来对三郎夫妻两口子说道:
“跟爷和奶奶回一声,我恍惚记得小时候和戏班子走在路上,就出过花儿,那时候班子里有个赤脚郎中,给我爹妈说下一个偏方儿,要山上的几样草药嚼碎了涂在红点子上头,最是败火的,原先只怕耽搁了姐儿的病也没干回,如今既然大夫不肯下药了,不如让小人连夜上山去寻一寻,也是个破釜沉至,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法子?”
☆、166|穿装裹命悬一线
碧霞奴见雪姐儿只剩下捯气儿了,已经哭得肝肠寸断,如今听见莲哥儿这么说,好似沉船之上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几下子蹭下炕来,一把拉住了莲哥儿道:“真个能寻见草药?你若是医好了姐儿,我们夫妻两口子宁愿把这一处买卖平白与了你都成。”
莲哥儿赶忙摆手道:“奶奶说哪里话,姐儿是小的看着养下来的,如今若是能尽一份心,自是责无旁贷的,这会儿我就动身往城外山上寻去,只是这东山山势险峻,只怕连来带去也要几日功夫,爷和奶奶好生看顾姐儿,千万等我回来!”
说着就要告辞,张三郎拦住了道:“我与你去。”正要收拾东西跟着,又见浑家眼睛哭得烂桃儿一般,只管死死地抓住了自个儿衣裳襟儿不松手,知道她虽然当家几年,没经过这样的生死大事,母女连心,如今已经唬得方寸大乱,自己这个节骨眼儿要是走了,丢下浑家一个,指不定怎么害怕呢。
想到此处又踌躇起来,倒是那莲哥儿沉稳,摆了摆手对三郎说道:“爷莫要跟着,听见三爷原先是高显县城那一代长起来的,都是一马平川,只怕没走过山路,即便是去了,倒要耽搁了小人的脚程,耽误大事,况且如今姐儿的症候凶险,正要用的着爹妈的时候,这会子去了怕不合适,小的原先跟着戏班子走南闯北,多走山路,那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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