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打扰。”
对清尘她倒是体贴。安正则没有过多责怪,还是提点她道,“日后千万不要独自走出殿门。清尘或是何公公,即便是杜仲也可以,一定要有可信赖的人随时在你身边。”
“知道了。”段蕴讨好地对他笑笑,“有安相不就够了嘛。”又加了句,“最信任的就是安相了。”
她虽然嘴甜了一下,安正则还是孜孜不倦地教育,“必须要记住,这很重要。你下次若是再如此,就要受罚了。”
他们师生数年,私下没有外人的时候,还是经常会回到安正则为太傅,她为皇太孙的状态。二人“你我”相称,似乎还是师徒,不是君臣。
彼时风姿卓然的安太傅一丝不苟地教她诗书,传她道义,段蕴常常走神,也就常常受罚。
安正则罚她的方法很温柔,几乎每次都是抄书,几年下来,倒是逼出了段蕴一手爽利挺秀,风清骨峻的柳体小楷。
陈太师见过她的字,曾经劝说她改习端正丰满的颜体,说是柳氏书法虽好,可却略显清瘦,一国之君习来不如颜氏妥当。
段蕴表面上点头“太师所言有理”,可是有理归有理,每每批复的折子下来,字字还是秀丽清晰的小楷。
陈太师便明白皇上的意思了,不过是字体而已,没什么原则性问题,太师大人也就难得地没有和她纠缠。
更何况皇上的字,还是挺好看的嘛,陈太师顺手丢给自己的孙子辈,“好好练字,看看人家陛下。”
那一手小楷的风骨,偏偏撇捺点画都逐着丞相大人的韵。
。*。*。
夜间清风吹得格外舒服,像是柔柔的纱幔拂过。
明月清风,如此良夜,段蕴趴到栏杆上简直不想动了。
安正则陪她静静站了会,忍不住出声提醒,“陛下,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