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病之事,一时间压得明安城愁云惨雾。
两个月过去,太子的病没有丝毫好转,天下名医每天挨个问诊,用最贵重的药材续着命,却迟迟不见储君恢复生气。
怎料祸不单行,又一个坏消息传来,太子的独子,皇长孙段蕴也染了这病。才八岁的小皇孙奄奄一息,景德帝一下子没承受住打击,另外半鬓也在一夜间飞了白发。
段永济罢朝数日,移驾泽荫寺斋戒礼佛,为皇子皇孙祈福。
可惜神佛不爱他,祈福也没用。
某个雨后的黄昏,东宫里弥漫着一片药材的苦涩味道。景德帝双目呆滞,定定地看着床榻上的储君,那人面色惨白,双颊凹陷,从父母那里继承的雍容气质同呼吸一起,早已消失殆尽。
皇上华贵无比的龙袍上染着太子咳出的血迹,片片深红触目惊心。整个东宫、整座皇城都沉寂了下来,宫人们大气也不敢出,全部低垂着首陪皇帝一起失神。
半个时辰过去,景德帝开口,声音嘶哑艰涩如同百年不曾言语。
“为太子赐谥号‘显祐’,厚葬。”
高公公忙低声称是,一屋子人都静静等皇帝再下圣旨。良久,景德帝却没有多说一个字,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便回了清和殿。
太子离世后,段永济的身体便每况愈下。
甚至后来安正则找到了神医杜仲,医治好了小皇孙,此等大好消息都没能再让景德帝生龙活虎起来。
普天之下谁人不知,景德帝与安皇后乃是帝后恩爱的典范,二人伉俪情深,宫围薄情之地,帝后过的却是不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
当年安皇后猝然长逝,单单只留下一个太子,段永济便颓唐了三载。如今连太子也下了黄泉,老来痛失爱子,给皇上带来的伤痛怕是不比当年少。
在这当口,便没人敢提另立太子之事,一连数年,东宫无主。
直到景德帝大限将至,才突然下了道圣旨,册封显祐太子独子、皇长孙段蕴为皇太孙,自己百年之后,段蕴便即大位,掌江山。
圣旨颁下七日,段永济便彻底成为了历史。
册封诏书也成了遗诏。
年不足十三的皇太孙黄袍加身承了大位,登基大典上奶声奶气地念着诏书,念着念着还打了个喷嚏,径直喷灭了离她最近的一根龙纹点金吉祥烛,顺带气晕过去数位皇叔外加数位大臣。
杜仲作为小皇帝的救命恩人,间接成为除安正则之外、皇上登基的第二大功臣,从此一路青云直上,独具盛宠,全太医署照顾段蕴的活全让他给包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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