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郎虽也觉得此事颇为蹊跷,但见太后言语中已对官家起了疑心,只能俯首道:“嬢嬢,那群马军是一时大意,加上对方身手了得,才会……”
“身手了得?”潘太后紧盯着他,“当真是一般的劫匪?”
他想到双澄,微微晃了晃神,脸色仍从容:“只是其中有一人较为厉害,寻常马军不是她的对手。”
“可曾审问清楚,到底是什么来历?”潘太后不由扶着床榻直起身来。
九郎缓缓垂下眼帘,平静道:“江湖人而已,浪迹四海,并无什么背景。”
潘太后蹙起双眉:“将此人押解至汴梁,再行拷问。”
他微一抬眸,望着潘太后道:“丹参正是因她才失而复得,臣念在她年幼无知,已将她放走。”
“什么?!”潘太后脸色一变,攥着扶栏厉声呵斥,“九哥,你怎能如此率意妄为?!”
他似是早有此预料,当即撩起衣袍跪倒在地:“臣只是觉得她功过相抵,并不是有意作恶,无需再押解入京。”
坐在榻上的潘太后面如寒霜,她素来觉得在诸多皇孙中,九郎最为识大体明是非,加之幼年遭遇坎坷,令她时常抱以怜惜珍爱之心。但她未曾料到这一次,九郎竟如此草率行事。
“为何其他劫匪还关在邢州,唯独这最为厉害的人却被你放走?!我常夸赞你聪颖懂事,但你这次怎会变得这样糊涂?!”她一径斥责,九郎再无辩解,只是低头跪在榻前。
此时水晶帘外有人小心翼翼地道:“启禀太后,端王得知太后病情有所好转,特来问安。”
潘太后按捺了怒气,冷声道:“就说我现在乏累,让他明日再来。”
帘外的内侍不敢多言,应诺而去。潘太后转身又看着还跪在冰冷地上的九郎,禁不住怜怨交加。“跪着做什么?起来回话。”
他却紧抿了唇,视线落在榻前镂花踏板上,过了许久才道:“嬢嬢,若那人真是奸恶之徒,臣绝不会为其所惑,更不会心慈手软。可臣在此之前经过再三考量,相信她只是空负武功却被人利用,并不涉及官场朝政。其余的劫匪之中,有一名叫做田二的更为可疑,臣已让邢州知府对此人严加看管,只等官家再派人去审问。臣亦深知此番自作主张乃是有罪,嬢嬢要如何责罚,臣甘愿领受。”
潘太后撑着几案,本想再严加训斥,可见他跪着已显吃力,终将满心郁结化为一声长叹。“阿容,你可知我为何特别疼惜于你?”
九郎听她忽而唤起自己幼名,心间浮起薄薄惆怅。可脸上却不能显出,只垂眉敛目道:“因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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