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步,内外就是天差地别。
夏承玄一脚迈进来,再看时,四周却不是庭院,而是身在一架白玉桥上。这桥前后看不到首尾,只横在水面上,而水面,则倒映着一轮皎洁明月。
他抬头望去,只见那明月的月光,却不是光线,而是凝成一条条月白丝线,从月而出,又没入一个悬立在半空中的女子身上。
那女子清秀模样,一直闭着眼睛,似乎陷入沉睡。
阮琉蘅看了那女子良久,才对夏承玄道:“这便是师尊的法宝波月坛,善休养生息,是个疗伤的好地方。这女子,便是我四师姐林画。”
“师姐,”她明知道眼前人不可能苏醒过来,却还柔声唤道,像聊家常一般,“师姐人极好,温和有度,宽容有礼,当年师兄领我进门,我元神不全,来太和路上又一路波折,见到生人只有恐慌。师姐为了抚慰我,从手心中变出一朵粉白小花,轻轻簪到我头上。
“我入门时,正值多事之秋,师尊忙得焦头烂额,哪里顾得上我。那会儿,都是大师兄带着我修炼,但他一个大男人,有些女孩心事不懂,都是师姐教导我,帮助我。
“我无父母,但在我心里,师尊如父,师兄便是我的兄长,师姐便是我的亲姐姐,我来到太和,自此便也有了家人,实在圆满。师姐你看,这是我新收的徒儿,我的家人,又多了一个,你是否也为蘅儿高兴?
“师姐快些醒来吧……再给你五百年时间,如果还醒不过来,也许就……看不到蘅儿了呢。
“师姐,我有那么多心事,想与你说啊……”
夏承玄就这样看着阮琉蘅轻柔地对林画说着话。那个在剑庐祭典上叱咤风云,能呼风唤雨的女道姑,也变成了小女孩的模样,牵着姐姐的手不住地絮叨着自己琐碎的小事情。
而那五百年的期限,更是让他迫切地想要提升修为。
直到阮琉蘅牵着他出了波月坛结界,夏承玄还有些恍惚。
那手上传来柔腻的触感,像是一捏就碎的花瓣。他心里一紧,突然用力握紧,凝重说道:“我不会让你死,绝不会。”
阮琉蘅没有回头,只道:“你可看到为师软弱的样子了?是人,都有软弱的地方,是人,都要死的。而修士,则是在努力改善自己的命运,哪怕天道无常,磨难困苦,也要坚守自己的心。”
“你是为了教育我,才带我来的?”
“红湄来过,栖迟也来过,所以你,也应该带来给师姐看一看。可你与红湄和栖迟又不一样,你在战鼓中的恨意、战意,难道不是你的心魔吗?”
“我的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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