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铖,松手,别逼我在这里和你打一架。”
“庄闻。”从他的语气中,我都听得出他的疼痛:“我没想和你打架。”
我漠然问道:“那你要干什么?”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垂着头,呼吸喷在我的脖颈处,喉结滚动,说不出完整逻辑的话来:
“我想和你道歉……可你不听……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想和你说对不起……可你不在意……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告诉我,庄闻……”
他说的话颠三倒四,实在难以相信,他还曾经代表学校,拿过全国大学生辩论赛最佳辩手。
“我能说什么呢,江铖?我没有什么好告诉你的。我想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你再怎么道歉,都没有意义了。”我平静地看着他线条清晰的侧脸:
“你现在能做的最好的道歉,就是滚远一点。”
“如果我说我不呢!”
他突然发了狠,猛地抬起头来,那双在梦里与我对望过无数次的眼睛如今正盯着我,仿佛要把我钉进这个门板里:
“庄闻,如果我说我不呢。”
“如果我,非要纠缠不清,非要道歉,非要你的原谅呢。”
要不是我肩膀被扣住,抬手这个动作太耗费力气,我简直要为江铖突然出现的厚脸皮拍手叫好。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连江铖居然都会对我耍无赖了。
我此时第一反应不是生气,只觉得有趣。
太有趣了,要是能穿越,我一定得让几年前的庄闻来看看这个样子的江铖。
太新奇了。
我实在克制不住自己,笑了出来。
因为太好笑了,我忍不住弯起了腰,半个身子靠在了江铖身上。
他当然没有躲,就这么让我靠着,即便被我笑得耳尖通红,却仍旧执拗着不松手,像是将要溺死之人能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怕一松手就坠入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