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顾枫一人。
顾枫一五一十把前因后果交代,宁氏听后便两眼一黑,晕了过去,醒来以后只是垂泪,茶饭不进,卧床不起。
大夫来看,也只说受了刺激,是心病。
正月十七晚上,靖王的近卫长李武成前来拜访,告知顾家人顾婵平安无事,且有靖王亲自护送,请众人不必担忧。
按说心药到了,应当好转,宁氏的情况竟逐渐加重起来。
大夫前前后后换了几位,都诊不出原因,开得全是补身体的汤药。
幸而,昨日李武成送来顾婵亲笔所书的信笺,说已在返程的路上,宁氏今日才略有起色。
“夫人,把药喝了吧,姑娘这一两日便到家了,夫人别再担心了。”宁氏的大丫鬟巧月一手捧着青瓷药碗,一手拿着舀了药汤的汤匙,边喂药边劝说。
郑氏正坐在床头的红木雕花绣墩上同宁氏商量今日的晚餐,便也跟着劝道:“夫人,婵姐儿素来乖巧懂事,这回也是为了您才会离家,要是她回来看到您的病反而加重了,心里该内疚了。”
宁氏人在病中,吃什么都没有味道,多日来全靠郑氏变着法儿的煮一些香口的食物,才勉强能用一些。
郑氏毕竟不是顾家真正的奴婢,宁氏对她向来宽和,若是说话久了,都会让她坐。
同样是做母亲的人,郑氏自然比刚满十七岁尚未出嫁的巧月更能劝到点子上。
宁氏就着那匙更将药喝下,神色依旧恹恹的:“我不是担心她的安全。”
靖王声名在外,又有近卫随从,安全自是无虞。
但顾婵一路和他同行……
宁氏从前丝毫未担心过女儿的婚事。论家世,宁国公府是皇亲国戚,永昭侯府又是得势的,顾景吾深得元和帝重用,前途无量。论人品相貌,顾婵也不输同样家世的任何一位姑娘。
顾景吾夫妇两个商量过,等女儿十五岁及笄了再议亲,要选一个人品才貌出众的少年郎,婆母性情也要和顺。最好门当户对,若不行,宁可低嫁也不高攀,这样他们以后才能护着女儿。定了亲,走完三书六礼,还要将顾婵多留两年,到十八岁再过门。
可眼下这桩事如果传出去,顾婵恐怕就只能嫁给靖王了。
郑氏在世家大族做过媳妇,虽说那世家落魄了,但规矩同样不少,心思一转就明白了宁氏的担忧:“旁的事也不紧要,婵姐儿才多大点儿人啊。算起来,靖王也是哥儿姐儿们的表兄呢,不是外男。”
还有一句郑氏没说,在她眼中靖王是再好不过的女婿人选。
皇帝的儿子,出身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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