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的小手时,连杀了自己的心情都有,都是因为他,因为他,她才会这样。而他居然在她的楼下事不关己的躺着,就那样泰然处之。
“医生要我有个心理准备,她说,你有可能再醒不过来,孩子也会保不住。”
那一瞬,他居然想到了臻惜。
很多年前的臻惜,她也曾短暂的怀过一个女儿,也是在这个初初成形的月份,从楼梯上滚下来,浑身冰冷,满地都是血。
那时,医生也是这样和他说。
之后,果然,臻惜就疯了,再也没醒来,再之后……她就死了。
无论她的死亡,最终糅杂了多少难言的债,可最直接的原因却再明显不过——就早年那场意外小产,剥离了她的大半生命,精神上的,身体上的。
如此雷同的事件,没有人能领会他的恐惧。
他已经不再惦念着臻惜,但是他害怕自己会成为第二个哥哥。
失而复得,得而复失。
一个人,如何能在一场生命里重复失去挚爱两次?
一次,在青葱少年,他得不到。
一次,在葱茏中年,他抓不住。
从此以后,朝生日落,形单影只,将枯槁无波的一天又一天重复无数遍,最后孤独终老。
“我求医生让我再见你一面……我摸着我们宝贝和她说,女孩子,要坚强一点,努力活下来,要成为一个和妈妈一样勇敢美丽的小公主。”安瑞将侧脸轻轻贴在她柔软的肚皮上,声音很温柔很温柔,“我们宝贝很给面子,果然就不闹了。”
锦年看着他,满眼是泪,唇畔却是带着笑着的,“确定……是女孩子了?”
“不知道。”安瑞摇头,也是笑,“猜的,我觉得是吧。我希望是。”
“为什么不希望是男孩子?”她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