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伤还分外明显,没昏过去已是在强撑硬挺了。”
她说完,发觉裴喻寒跟失了神似的,坐在原处不动,那视线虽说落在她身上,却又不像在看她,而是恍恍惚惚,仿佛魂已飘到未知之境。
“裴公子?裴公子?”半晌等不到回应,杜楚楚忍不住呼唤两声。
裴喻寒微微一震,这才省过神,朝旁座客人道:“王老板,舍表妹今日有伤在身,请恕在下失陪,改日王老板亲临敝府,必定酒饭款待。”
王老板是位文玩古董收藏家,闻言,忙起身还了一礼:“好说好说,令表亲伤势要紧,岂容耽搁。”目光依依不舍瞟了一眼他合上的紫檀锦匣,里面装的是一块顶级田黄原石,要知这田黄稀少极珍,光是五分之一钱的分量,就能卖出千金价钱,而这五分之一钱分量又是多少呢,也不过一粒蚕豆大小,如此说完全不夸张,要知皇帝皆视田黄为“独尊”至宝,雕刻成章做为随身之物,而裴喻寒拥有的这块田黄足有鸽子蛋大小。若非具有极大家财与眼力,寻常人等是绝难入手的。
王老板今日也不过是慕名而来,特地瞻仰一二。
杜楚楚见裴喻寒跟对方告辞后,举步便朝外走,也忙不迭从后跟上,但裴喻寒就仿佛练过轻功似的,明明身姿风清雅逸,看不出任何急迫感,偏偏步履却是极快,害得杜楚楚连追带赶,完全跟不上他,行了一段距离,她已是满面通红,停下身,冲那背影大喊一声:“裴公子!”
裴喻寒闻声止步,微转身形,见她原地累得呼呼喘气,才察觉她在一路跟随:“杜姑娘。”
杜楚楚刚要说什么,却听他启唇出声:“今日实在劳烦杜姑娘,我这就吩咐家仆送杜姑娘回府。”
这大概就是送客的意思了,杜楚楚被噎得一怔,紧接着笑了笑:“不劳烦不劳烦,我跟小偶是朋友嘛。”
裴喻寒颔首,正欲继续前行,杜楚楚却欲言又止:“那个……”
他再次转身,阳光洒在一袭胜雪白袍上,仿佛要絪缊成了云意,衬得整个人半是飘渺,半是透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