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走了,就别再回来!”
冷念三下两下就收拾好衣物,将布巾一打结,挎在肩上,正欲离开,却见裴喻寒笔直地立在门前,胸口剧烈起伏,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淌下墨汁来。
冷念垂着眉眼:“让开。”
裴喻寒两手攥拳,好似怕她没听清,把之前的话又重复一遍:“我说过了,走了,就别再回来。”
冷念应得干脆:“好,不回来就不回来。”
裴喻寒忽然像丢了魂一样,眼神呆滞,动也不动,冷念则推开他,开门离去,约莫五六步后,她听到屋里连续传来噼里啪啦瓷器破碎的声音,裴喻寒似乎是把能摔的东西都摔了,守在外的家仆吓得不敢进去,求助地望向她,但她还是垮着包袱走了。
由于她带着行李回家,阿贞显得惊惶失措,冷念只好宽慰几句叫她放心,随后又去看了冷崇,不过冷崇刚服药睡下不久,冷念便回到自己的小屋,大概是隐忍得太久了,她终于扑在床上大哭一场,这是她跟裴喻寒两情相悦后,第一次吵架,她知道自己也有不对的地方,提及成亲,她又何尝不愿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妻?只是心里的顾虑实在太多,事情也来得太突然,让她措手不及,然而再怎么样,他也不该拿纪攸宁来说事,她与纪攸宁明明早就一刀两断了,可他竟还说出那种寒人心的话,说到底,他其实一直都不信任她是不是?
她在家里住了十来天,早上阿贞熬好乌鸡参汤送来,冷念慢慢扶着冷崇坐起身,冷崇咳嗽两声,脸色萦着一股掩不住的病气,见她喂到嘴边的调羹,问:“念儿,这又是什么汤?”
冷念笑着说:“是我让阿贞熬的乌鸡参汤,最是补气养身,爹多喝一点。”
冷崇皱眉:“一支参要多少钱?还有之前那些燕窝鹿茸,如此吃下来,花费可不小,你哪儿来的银子?”
面对他的疑问,冷念动作一滞,心念电转后,吞吐着解释:“夫人对我很好,偶尔也会赏赐我一些补品首饰,况且这都是次品人参,算不上太贵,加上我省吃俭用下来的钱,也够买了……”自从她扯谎,说被对方相中留在身边当侍婢,冷崇仿佛总是不放心,动辄问东问西,冷念平素见他,连玉镯簪环都不敢戴,就怕他起疑。
冷崇愧疚:“是爹爹连累了你,如今有药石即可,这些费钱的东西,莫要再买了,我吃了也是浪费。”
冷念立即反驳:“怎么能是浪费?人参燕窝最是滋补身体,大夫当初也提议让爹爹长期饮用,爹,只要您能尽快恢复如初,女儿苦点也无所谓的。”
冷崇疼爱地抚摸着她头,怅然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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