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便商议有什么应对之策。不管为什么张先生这辈子到她们家里来了,这都是个机会,现在家里也就这位老先生能够商量了。
张老先生正在作画,他的字画在本地很有名,比之书画大家虽有些差距,然流传到外头,一幅也好值几个钱。只是这张老先生有些怪,并不卖字画,至多给人写个牌匾,略收几个润笔。世人多有不解。
贺瑶芳见老先生还在那儿涂涂写写,对绿萼道:“你与何妈妈到外面看着,别让人进来打扰,我有功课要请教先生。”绿萼心说,我娘没来啊?一回头,何妈妈正往这里跑呢——不由有些敬佩。
贺瑶芳等绿萼出去守门儿了,才回过头来正一正衣襟,给张老先生行礼。
耳里听到贺瑶芳问好的声音,张老先生依旧头都不抬,直到写完了落款“樵客”二字,才问:“怎么了?”
贺瑶芳十分无奈,这城里宅子又不大,张老先生住的地方又靠前,不信他听不着门口的喧闹。张老先生低头一瞅,小女学生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那张圆鼓鼓的像发面包子一样的脸上居然显出几分威严来,对这小女学生的“经历”又添了一分好奇。
清清嗓子,招招手:“来,看看我这画儿,画得怎么样?”
贺瑶芳踱了过去,踮起脚尖来一看,画的是个宽袍大袖扛锄头的斗笠老头儿,忍不住问道:“先生这是要神隐了?”张老先生摇头道:“我既不曾显,又何谈隐来?倒是令尊,可想好退路了?”
贺瑶芳默然。她没跟着贺大姐一块儿愤慨,反是来寻张老先生,便是想到了她爹。张老先生见她沉默了,续道:“令尊……考运上头,我连举人都不曾中,也不好评说他。只是,小娘子要知道,一个推官,能做的事情可是不少的,更何况是曾做过知府的人。外头的事情,小娘子经的见的或许少些,不要想得太容易了。那柳推官,心中有气,眼下腾不出手来,不会故意生事,但若让他遇上了,是少不了推波助澜的。”
响鼓不用重槌,何况贺瑶芳知道的远比张老先生猜测得多?犹豫了一下,贺瑶芳轻声道:“家父的考运,也只比先生多一步罢了。此后便……”
张老先生已经猜着贺家此后会不如意,估摸着贺敬文怕要早亡,这样的事情,他听的见的多了,此时安慰道:“凡事,不信命不行,太信了,也不好。”
贺瑶芳赞同道:“先生说的极是。然而关心则乱,既知道了,便不能不担心,不能不早做打算。”
张老先生写了半本《志怪录》,眼前有这么一个活的,终是忍不住发问:“那柳氏,究竟是怎么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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