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本事的人,越不能对他多用心计,更不可要胁,否则反噬起来,可不是人人都能承受的。张老先生来贺家,就是因为倦了,想养老的,让他千里奔波,有些强人所难。然而贺瑶芳忍不住还是要邀请他,不为旁的,只为能有个痛快说话的人。旁人面前,她得装着端着,像个孩子,只有张老先生,知道一些她的底细,还能放开了说话。
张老先生第一次在小女学生的脸上看到一丝真实的企盼,含笑道:“我久慕京师繁华,正欲一往。只恨年老体弱,不敢孤身上路。如此,是最好不过了。只是不知,此事小娘子能做的了主么?”
贺瑶芳畅意地笑了:“先生有又我了。如今这家里,如何离得了先生?只怕家父若有幸补一外放之职,就更要借重先生智慧了。”
号称“年老体弱”的张老先生红光满面地谦虚道:“天外有天,小娘子谬赞了。”
“哪里哪里,”贺瑶芳不要本钱地吹捧老先生,“纵使天外有天,也在三十三天外了。”
张老先生道:“小娘子聪明颖悟,要是男儿,必能光耀门楣的。纵使考运不佳,也可羽扇轻摇,运筹帷幄。”
贺瑶芳道:“先生过奖了,我不过是吃一堑长一智,昔日又得高人指点罢了。”
张老先生感兴趣地道:“何妨高人?可否一叙?”
“正在京中,想见……只怕有些难了。不知此生还能见否,我亦十分想念她。”
张老先生道:“事在人为。”
贺瑶芳精神一震:“正是!”又说,“我行第二,先生唤我二娘就是了。”
张老先生捻须道:“府上如今却不是这般称呼的。”
贺瑶芳道:“祖母是北人,故用的京中称呼。”
张老先生有心再试探,不料贺瑶芳自己坦白道:“我知道先生好奇,我的来历也确有奇异之处,现在还不是时候,时机到了,我都说与先生,可好?”寻常来历也就罢了,现在告诉你我是这皇帝的德妃?还给他生了个儿子?这却是不好说的。
张老先生那股不自在又来了,点头道:“好。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只见小女学生一笑:“我曾被人瞒得苦。后来就学会察言观色,遇事多想了。并非是有意猜测他人。”
两人略说几句闲话,贺瑶芳向老先生讨了些功课,才回房温书。张老先生正欲出门办事,却又被贺敬文请去书房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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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敬文得心情很不好,这几个月被李章骚扰得不轻,自觉功课不进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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