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很有些悠远的意境——至少张老先生是乐在其中的。老狐狸自打听老安人说:“犬子要温书备考,恐顾不得俊哥了,还请先生沿途看顾他一二。”就知道这老安人打的是什么主意了——这是想叫他教导贺成章呢。
张老先生最怕麻烦——他自己感兴趣的除外,便顺水推舟推了这样活计,横竖贺成章年纪还小,功课并不繁重。张老先生以为,孩子越小,越要花心思教导,也越难教,所谓三岁定终身,说的就是小时候养成的习惯、学到的道理,是会影响人一辈子的。一个教不好,就要误人一生。对于有良心的老师来说,学习越小、越担心。如果老师命好,遇到一个自身就正的学生,那可真是老天眷顾了。
经过这数月观察,张老先生便以为,那个最吸引他注意力的小女学生之品性尚且不好说,可这个小男学生,确是个好苗子。张老先生既已决定跟着上京看热闹,“安闲养老”便不再想了,索性就一管到底,破罐子破摔地表示:既然你们家答应给我棺材钱了,我就赖你们家不走了,这学生,我也教了。
听了张老先生这话,上至老安人、下到贺瑶芳,人人称意,贺敬文也喜不自胜:“犬子交与先生,我才能放下心来。”
张老先生面皮一抽:“好说好说。”只要不是教你,都好说。
张老先生原是为了留在贺家,不得不多担一份差,及教了贺成章,见这学生记性好、悟性佳,略一比划,只要中间不出纰漏,科场上当比他父亲更有前程才对。更因偶见他小小年纪,看到父亲的背影面露忧色,又因长姐偶尔冲动而叹气——这些个却又丝毫不与人抱怨。便觉得这学生很有些“前途无量”的意思,越发用心教导他。
贺成章很是佩服他的学识,也觉得这个夫子和蔼可亲,又不端着架子,更不装样儿,实在是个可以师法的好人。更因牢记亡母嘱托,自己才是姐妹的倚靠,想要顶门立户,必要考试做官,学得也愈发用功。
自此,一老一小,便在一辆车上,张老先生于教授功课之余,时常与贺成章讲些个人情世故,又说些南北风物。师生颇为相得。
说来贺瑶芳与张老先生相熟得是,张老先生看她,却总有一点隔阂。贺成章拜入张老先生门下晚,偏偏得了老先生的青眼。人与人之间的缘份,实是奇妙已极。然而贺瑶芳并不在意,只要张老先生将贺成章教得好了,可比教她读书实用得多了。
贺丽芳亦知此理,汀芳问:“先生现在不大教我们了,为什么呀?”时,她便说:“俊哥读书要紧,他日后要考试的,我们又不用考。你要认字儿,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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