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彼时罗焕手里正托着个小小的紫砂壶,将将吸了一口茶。闻得此言,“噗”一声就喷了儿子一个满脸花:“你说什么?咳咳!”
几个儿子一拥而上,捶背的、擦脸的、擦衣裳的,七嘴八舌,将今天的事儿说了出来。罗三秀才道:“爹,贺家表弟还递了帖子来。”说便取了来。
罗焕脸都青了,连连跺脚道:“一群没用的东西!还不快请你们姑妈过来?”又骂妻子,“怪道躲得比兔子还快!”
不一时,罗大秀才便请来了罗老安人并贺敬文。贺敬文看舅舅,还是颇有敬意的——舅舅是进士。兄妹俩抱头痛哭一回,各各收泪分宾主坐下。罗焕问道:“一路可还顺利?”
罗老安人道:“还算顺当,你外甥也北上过几回,路倒是都认得的。”
罗焕道:“那便好。你怎地突然要上京来了?信里也说不很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几十年了都不回来,突然说要陪儿子来考试?你逗我?
罗老安人便将如何亲家不良,柳推官又为恶之事说了。罗焕拍案道:“世上竟有这般恶人?!你且在京中住下,待外甥考中进士之后,看谁还敢欺辱于你!——则南边儿的家业,你怎么处置的?”
罗老安人道:“着几个家人看着收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