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这情况……怎么跟临来前夫人嘱咐的不太一样。想起这些年来府内传闻:外放的二爷凶神恶煞动辄喊打喊杀,简直是个混不吝;二夫人也是市井泼妇,当日嫁进来便搅得家宅不宁。
激怒这样的二爷还不小菜一碟,今日接下这差事,他颇为自得。夫人承诺,只要在码头激怒二爷,最好让他大庭广众下做出点出格之事,回府后就调他到二少爷院中做事。
绞尽脑汁,一计不成小厮又生一计,干脆睁着眼说瞎话:“府中往来书信皆由门房管着,小人并不清楚。客栈已安排好,还请二爷、二夫人和小姐移步。”
小厮回话同时,先前引他上船的罗顺凑到罗四海耳边,小声嘀咕道:“老爷,那客栈年久失修,桌凳上好厚一层污垢,只怕不是适合夫人、小姐的好去处。”
罗四海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放在平时他早就捉住这放肆的小厮,乱棍打一通丢下船。可从船靠岸到现在,姗姗来迟的接应之人,举止傲慢的小厮,这一切都在夫人预料之中。他正愁如何与府中那团糟心亲戚撕破脸,没曾想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
“二爷,马上就是春闱,各地来金陵举子众多,一时半会客栈不好找。府中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找那处,虽然条件稍显简陋,但来之前夫人嘱咐了,您暂且委屈会在那歇歇脚,待过午九小姐满月宴一过,府中立刻腾出人手来接应。”
这会罗炜彤也瞧出端倪,爹爹就算出身尴尬的庶长房,那也是主子。莫说如今官袍加身,即便他是个白身,那也主仆有别,绝不是个小厮可以随意轻慢。
可从上船到现在,这小厮举止太过刻意,分明是想激怒爹爹。为何要激怒爹爹?顺着这条思路想下去,很快伯府的险恶用心便昭然若揭。爹爹官做再大,名义上也还是伯府庶子。若是一入京便对着伯府来人大发脾气,常人听闻后不会关注事件背后起因,只会觉得他为人狂妄。再往重里说,居心叵测之人,难免不会编排他仗着官大,不把长辈放在眼里。
这招虽然简单,但深知爹爹性格的罗炜彤却觉得,放在平日伯府早就成功了。想到刚才娘亲及时拉住她,如今爹爹这般冷静应该也该是娘亲功劳。
码头上与伯府之人隔空过招,罗炜彤看清两点。其一,伯府这点手段上不得台面;再者,爹爹与伯府不仅仅是交恶,甚至有点你死我活的意味。
想明白后再看对面小厮,那张因挑衅而略显阴沉的脸,此刻更是面目可憎。自腰间荷包中抠出一粒桂圆,捏在指尖瞄准他膝盖骨。还没等发力,就见前一刻还得意洋洋的小厮突然吃痛,扑通一声五体投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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