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有权有势。她自幼便于山寺习武,每旬归家住个两三日,教养与寻常官家女儿不同。她怕行事太过出格,踏错一步为家人招来灾祸。
听完她顾虑,全府人感动得跟什么似得,曾祖母更是把她搂在怀里一顿搓揉:“小娇娇怎么这么可人心疼。”
徐氏就颇有些哭笑不得:“娇娇别想太多,爹娘再不济,不还有宁国公,还有你外祖父和舅舅。前些时日太忙,你外祖父帖子搁书房好些时日,明日是该登府门拜望。”
在家人的柔声劝慰中,罗炜彤总算后知后觉:似乎是她想太多?
虽然对伯府不熟,但她跟外祖父一家很亲。尤其前几年舅舅在岭南为官,她常换上男装,跟在兄长和表哥身后招摇过市,甚至连青-楼酒-肆都见识过。当然每每去完那种地方,娘亲虎着脸罚她绣花,爹爹赶紧将她护在身后,母女俩总得斗智斗勇一番。
忆起昔年旧事,罗炜彤也跟着放松下来。是她想岔了,虽然文襄伯府是龙潭虎穴,但也不代表整个金陵都这样。换个角度看,这里有许多好玩的,还能见到舅舅一家,也能拉表哥陪她出去玩。
也不知表哥有没有空,他与兄长一道入国子监读书,如今春闱在即,正是一年中最忙的时刻。大多数监生都在奔着头悬梁锥刺股的劲头用功,他们入金陵近一旬兄长也没能抽空回来。
等等,想到这罗炜彤一顿,她终于明白那两件事之外,自己遗漏了什么。
“金陵城中传言沸沸扬扬,会不会影响到哥哥?国子监同窗,如果也有人如二姐姐那般见不得人好,会不会对他使什么鬼蜮伎俩。”
女儿竟然连这都想到了,徐氏脸色有一瞬间僵硬,罗四海更是垂下眼。影响肯定会有,而这正是夫妻二人最大的顾虑。
观爹娘骤变的脸色,罗炜彤也知晓自己所料没差。不过这会心结已解,她倒不会盲目为拖累兄长名声而自责。认清罪魁祸首后,她对文襄伯府生出极致的憎恨。当年分明是他们对不起曾祖母,如今非但不知悔改,反而处处使绊子。
“这可如何是好,要不我明日去找阿宁玩,看她能不能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