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是人之常情,他也未尝有太多嫌弃娇娇之意,可他竟无半点安慰之言,论起心智他何止是不成熟。
正想着此点,旁边带着试探的问询声响起:“外祖父一家可是走了?”
“恩,我出来时刚好跟他们一路。表哥他……应该也无……”
支支吾吾了半天,他实在开不了口去为表哥辩白什么。半晌沉默,反倒是罗炜彤先开口。
“我知道表哥他并无恶意,只是跟我一样被此事震撼。还有外祖父一家,他们肯定都在为我惋惜。”
这样想也好,罗行舟与外祖父一家接触较多,即便不是因为血脉亲情,也足够了解那一家人。他们绝对是真心实意地对他和娇娇好,可再好也终归比不上自家孩子。
叹一口气他没再说什么,如今多说便是往娇娇伤口上撒盐。掀开马车帘子扶她上去,他一道跟上去,打开小桌上食盒推到她那边,递给她一双筷子。
“临出门前曾祖母命人捎上的,你先垫垫肚子,一会就回府了。”
她一言不发,便不听家人劝阻的跑出来,曾祖母是得有多担心。可她非但不生气,还边招待外祖一家人,边夹缝插针地命人追被这些点心。
捏起一颗虾饺,罗炜彤鼻子一酸,眼圈微微有些泛红。她赶紧低下头,掩盖住窘色,一双手胡乱合上食盒盖子,顺手捂下肚子。
“刚吃了个烧饼,我这会饱着呢,哥你先吃。”
罗行舟没接推过来的食盒,而是递一方帕子给妹妹。手帕是湖蓝色的冰婵纱,与她去凉国公府赏花宴时穿那件衣裙用的同一布料。擦在脸上,既柔软又有份清凉感。
舒适地触感传来,心下放松她头靠在兄长身上,安心地发出一声长叹。听闻此声,罗行舟终于放下心来,吩咐外面车夫开始往后赶车。
待罗府马车走远,桥洞内闪出一道青衣身影。望着缩成一个小点的马车,周元恪总算轻松下来。
方才劝慰时,他不是没想过就此吐露心意。毕竟这大概是小丫头十几年人生中最脆弱之时,一举攻克心防的可能性很大。可斟酌再三他还是放弃,一则他相信日久见人心,及笄之前小丫头心中自会有他,而到那时他有能力摆脱安昌侯府一滩浑水。
其二也是他最担心之事,方才巧遇小丫头时,他正在追着打斗痕迹满城寻觅师傅。从那几处看似不慎掉落的砖瓦中,他能看出师傅是在跟弘真大师认真切磋。若是此刻他趁人之危,过后难免被大师厌恶,弄巧成拙可不美。
于是考虑再三,他还是决定做一位谦谦君子。可这般做危险也极大,万一有人捷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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