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抖。
甜辣椒取了胸衣去换了,忽而又递出一件柔软的棉白胸罩,张副官接在手中时,还残存着她的体温和香气,他的手心烧起来,脸烧起来,心却不太跳了似的。
“旗袍。”她说。
“哦。”他从短暂的失神中,终于可将那件折磨他多时的旗袍交过去了。他看见纱帘后,她将一把秀发从旗袍领口中抽出,散在背后,又去系领口的盘扣,忽然,他眼前一亮,却见她已然捞开了纱帘,侧着身子对着他,说:“拉链。”
张副官不解。
甜辣椒今天也算是开眼了,她倒也佩服起这根木头精,失笑道:“张副官,拉链在我背后,本姑娘没有那么长的手,懂么?”
当张副官的手指捏住了那枚水滴形的拉链头向上牵引,那拉链却拱起了,他势必要以另一手压平了拉链,“抱歉。”他道,一鼓作气,将手贴上那丝滑面料,她的温度透过来,他稍稍压住了,掌下的身体却如无骨般柔软,他屏住了呼吸,将拉链拉好了。
张副官在她背后长出一口气,因想,终是把衣服给还好了。
甜辣椒就势靠在一旁的榻上,着葱绿旗袍的她更显得肤净灵秀,柳黄的团花又有初夏的活泼绚丽,真是美得使人不敢逼视。张副官退至一旁,正色道:“太太,关于婚礼之事……”
“张副官。”甜辣椒打断他,“你去那边梳妆台上,把那个白瓷的小罐拿来。”
张副官找了一会儿才从那琳琅满目的桌上找着,递给她,她却不要,只以脚尖点了点榻尾:“坐。”
张副官哪里敢坐。
“不坐?那就跪着替我上药吧。”
他这才明白,这是罐白药。眼前又是她十只大红的脚趾,细洁的脚背,然而脚底,却是累累的血泡。张副官只觉这样的伤痕在她身上更显得触目惊心,蹲下身来,开了罐子,食指挑了点药膏,轻轻点在她的某处伤口,她疼得一缩,他无措地停下,她说:“别弄疼我。”
张副官以掌托着甜辣椒的脚跟,轻抹药膏于一个个破了的伤口上。这些伤口,也使得他对先前的愠怒感到羞愧。他那时竟对她动了气。她那时,应该已经很痛了。他不敢看她,除了满眼的伤口,他对她一无所知。他只能感受到指腹下她或轻颤或轻逃的反应。
“婚礼,我喜欢西式的。”甜辣椒突然道。
张副官一边慢捻着,一边道“是”。
“张副官,听闻你留洋回来,西式草坪婚礼,你该最是了解。你可与我说说?”
张副官却尴尬道:“回太、回甜小姐,我虽确是留洋,但我在国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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