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站了许久,她还是记不起分毫。
对于这里,蔚茵唯一能记得就是那间阴冷的地窖。二十多个女子关在里面,被一道后铁门锁着,见不到阳光,分不清白天黑夜,周围是腐朽糜烂的味道,整日听着女子们的凄凄哭声……
“庞稷,里面是否烧毁大半?”蔚茵问。
毁了那么多,便就不是原来的景致,即使真的进去也记不起罢?
庞稷看了眼,道:“千安苑起火,烧了整个东苑。”
蔚茵回头,黑暗中看着庞稷:“你知道?”
庞稷浓眉一皱,忽觉自己说得太多:“听人说的。”
蔚茵尽管心中还存在疑虑,但是瞧庞稷的样子不想说,也就没有再问,只往那高门后的黑暗中望了几眼。
到底是王侯之家,府邸面积颇大,往前走了长长一段才到了隐在巷子中的后门。
同样,这里也是门板紧闭,蔚茵站在墙下,根本窥不见里面的丁点儿。想要记起以前,的确还是很难。
光秃的古树枝丫越过墙头,斜斜探出,夜色中张牙舞爪。
这一趟看来是白走。
如此,蔚茵心中起了淡淡失望,缓缓转身往回走。
刚走出两步,就听见身后窸窸窣窣的动静。回头仔细看了看,才发现那边深墙下瑟缩着几个身影。
天冷夜黑,几个半大的乞儿搭着一张破毯子,一块聚在避风的墙角取暖。
庞稷警觉的上前挡在她面前,虎目盯上那几个乞儿。相比较,似乎对方更为怕他,缩在那里再不敢动。
“莹娘子,公子叮嘱早些回去。”他松开搭在刀柄上的手。
见蔚茵还在看,庞稷两步上去,从身上掏出一枚荷包,交给一个大点的孩子。
马车已经停在巷子口,蔚茵回过身往外走。
。
正厅,灯火明亮。傅元承坐与正座,手里攥着一个小瓷瓶。
下首处站了一个花白头发的老者,肩上背了药箱,腰身微躬:“是莹娘子头疾的止疼丸,十日的用量。”
傅元承将瓷瓶往桌上一搁,抬头看去大门方向:“有劳沈太医。”
“不敢,”沈太医话语顿了顿,看眼主座上人的面色,“依老臣看,莹娘子不会再记起。”
傅元承斜睨一眼,眉尾松松一垂:“沈太医好好诊治就好,别的……”
“别的,老臣什么都不知道,”沈太医腰身垂得更低,抬手一摆,“殿下放心。”
傅元承微颔首,转身踱步离开,暗处的沈太医抬袖擦了擦额头。
外面,玉意一直在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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