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多说两句,旁边助理等得不耐烦,粗鲁搭上曲休胳膊,催促道:“再不回去,药又没得吃了。”
曲休干瘪枯瘦的两片嘴唇动了动,终究没说其他,低下头,步履蹒跚跟着走。
“你根本没有必要来看他!”朝阳忽然高声说道,“你凭什么来看他?”
曲休停下脚步,七十多岁的人了,颤巍巍回头的模样,瘦的就像一具骷髅。
半个月后,警察敲响朝阳家门,客客气气请她协助调查。
朝阳不解,问清楚缘由后,半晌说不出话。
原来,相隔甚远的另一座城市里出了件命案,一处房子起火,独居其中的老太太被烧死在床铺上,法医验尸时并没有在她鼻腔咽喉里提取烧伤痕迹,断定是死后烧尸灭迹,再一细查,果然发现老太太是被闷死的。
尸体已经被烧得不辨真容,任何能证明死者身份的物件或已遗失或已烧毁,最后,警察在老太太的抽屉里发现两张剪报,其中一张登着份简短喜讯——某年某月某日,陆湛澄先生和朝阳小姐喜结连理,;另一张则登了份讣告——某年某月某日,朝云安先生病逝。
警察问起朝阳和老太太的关系。
朝阳沉默良久,最后道:“我们曾经是母女。”
曲休的丧事朝阳没有插手,只是联系了那对异国兄弟,再往后的事,朝阳一点也没有过问。
曲休出殡那一晚,朝阳做了个梦,梦里,五岁的她骑在朝云安脖子上,紧紧拉住爸爸的手,既兴奋又紧张,身后不远的草坪上,曲休静静坐在野餐布上,听到她的笑声,抬头淡淡叮嘱一声,别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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