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特么在乎水性好不好,淹不死不都得往下跳么。
冷峯还会问,“你怎么这个年纪就这么会做饭?跟谁学的?”别冬都懒得搭理他,这些弱智问题!会做饭是因为生存本能,饿了不自己做饭,难道等着进山打猎一两个礼拜才回来的父亲做饭?早特么饿死了,母亲也要干活,谁顾得上自个儿?以为人人都跟你们这些少爷似的,生来就一群人伺候。
又比如,“以前没人说过你雕的东西很有意思吗?”别冬心想就那种可有可无的玩意儿,又不能当饭吃,有意思跟没意思有区别吗?这样的玩意儿也就你把它当回事,问了一遍又一遍。
别冬心里对这些话连开嘲讽,像在心里架了一台坦克,“轰隆轰隆”地对着冷峯的弱智问题连连开火,但他脸上还是紧紧绷住,尽量不把心里的真情实感泄露出来。
有时候实在绷不住,在背过身的时候翻了几个大白眼,都被司放瞧见了。
司放当即忍俊不禁,把冷峯往外撵,“一边儿待着去,不明白的事自己琢磨,我们小冬忙着呢,别瞎搅和。”
冷峯选择在后院待着,因为在这儿能看到厨房,看到别冬工蜂一样利索忙碌的身影。
也不是所有的问题和搭话别冬都视若无睹,冷不丁冷峯会问:“那些伤疼吗?现在还会疼吗?”
别冬这一身的伤没人提过,司放听到冷峯这直球问题都楞了下,但他心里也想知道,这身恐怖的伤怎么来的,还疼不疼?
其实别冬胳膊上也有伤,之前穿短袖的时候都见过,但那会大家只以为少年人心性野,尤其别冬那个性子,以前肯定没少打架,身上有伤再正常不过,但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身。
然而别冬压根不会回答这问题,他觉得自己也变了,当初刚来的时候,在警局因为那对天杀的没良心的父母,别冬做出了过激行为,被警察当场查档,翻出了他“杀人未遂”的犯罪事实,这是别冬最后悔的事,为此他不得不对江沅和冷峯说出他曾试图想杀了继父的过往。
这是他唯一,不得不吐露的过往。
但仅此一次,别冬在那个流泪的夜里发誓,即便有人用刀架着他脖子,也不会再对任何人讲起他的过去。
那些肮脏的,卑污的过去,都应该被埋进老家终年飘雪的山顶,埋进父母的墓碑中,埋进他最深的心底,加上锁,除了自己,不会再有任何人知。
冷峯也不知道,他早在最初,在别冬咬牙不得不袒露自己“犯罪”事实的那天,他对别冬那么肆无忌惮地吼过,早在那时,他就已经失去了了解别冬过往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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