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过,又洗了个澡,脏衣物都扔进洗衣机,这才缓了下来,一缓下来就觉得心里开始一点点沉下去。
他觉得孤独,这种孤独令他想起刚跟冷峯从买年货那趟远行回来的当天夜里,也是类似的感觉,因为想念刚刚结束的一切,而更加觉得孤独。
别冬经历过,知道这种空荡荡的感觉终会消失,然而在这当下,难捱的感觉丝毫不会因为理智的分析而减弱。
他仔仔细细擦拭冷峯留在工作室的那尊作品,白色的雕像一直蒙着盖布,并未落下灰尘,别冬一边擦拭,一边想象冷峯做它时候的样子,其实只要愿意将它拿出去展出,冷峯就不必那么麻烦跑柏林这一趟,但别冬理解他为什么不愿意。
这尊雕像就是别冬自己,他的伤,他的秘密,是冷峯最想要放在心里去保护的部分,怎么会让他公之于众,任人品评。
别冬算着时间,想等到冷峯落地,跟他说说话再去睡,却不知不觉在床上睡了过去。
心里惦记着事就睡得不安稳,半夜醒来按开手机,果然上面有冷峯的信息:“刚到,柏林大雨,想你。”
别冬一下就清醒了,回过去,“有人接你吗?”
“有,驻地的工作人员,正在车上。”冷峯的信息很快回过来。
“那就好。”发完这句,别冬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往常什么无聊的话题都能聊半天,隔开了距离,突然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有些无趣。
“小冬老板,恭喜你。”冷峯说,还带了个露牙的笑脸表情。
别冬也笑了,老板……他不习惯这称呼,知道冷峯是打趣他,说:“一人一半,你也是老板。”
“谁说的,我是老板娘。”冷峯竟然来这么一句。
别冬一怔,跟着就捧着手机坐了起来,笑得前仰后合,真是个疯子,他也故意回过去说:“嗯,对的,老婆。”
“哎呀乱了套了,叫老公!”
“哪有老公自称老板娘的?”
“……不管,客栈老板是你,我就是老板娘,但你得管老板娘叫老公。”
某人无赖上了,别冬嘴角的笑停不下来,说:“好,以后来客人了就这么介绍,这是老板娘。”
冷峯:“……行吧。”
到这会,别冬心里闷了一天说不出的粘稠情绪才算真的散开了,又可以跟冷峯肆无忌惮地胡乱说话了。
两人聊了一个多小时,冷峯说:“到驻地了。”发了张隔着玻璃拍过来的图片。
“嗯,那你先去忙。”
“老婆香香一个我再下车。”
别冬忍着笑,发了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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