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机场,别冬转了一趟高铁,跟着坐大巴到县城,他没在县城停留,直接转了小巴到村里。
他在雪湖村长到13岁,进村的时候遇见一些族人,有些面孔他还记得起来名字,但别人已经不记得他了,看着他的眼神欲言又止,像是觉得他很像一个人,却又怀疑是自己看走眼了,别冬知道自己跟13岁的时候已经变了样子,现在看起来更像一个外乡人。
四月的森林仍然在下雪,别冬的记忆中,这里的雪会一直下到五月中,而后是短暂的春夏,从九月中开始又是周而复始的雪季。
这里还留着一套父亲的小木屋,年久失修,几乎已经不能住人了,他穿得很厚,推开木屋的院门,站在走廊下试着推了推木头做的廊柱和墙面,是结实的,这屋子是父亲结婚那一年亲手盖起来的,别冬相信父亲的手艺。
柴房里还有斧头,拎起来去四周转了转,回来时带了几捆柴火,房间里有可以生火的炕,别冬不知道烟囱是不是通的,他试着少少丢了几块柴火进去,点燃后等了一会,发现烟是顺着烟道向上的,并没堵住,于是放心添加了更多柴火,玻璃窗户碎了一扇,他找出旧挂历简单钉了上去挡住风,屋子里很快热了起来。
又打来了一桶井水,别冬脱了羽绒服,在屋子里找出破旧的抹布开始干活,仔仔细细把炕沿和桌椅板凳和还完好的窗户都擦干净,又扫了地,然后坐在热气腾腾的炕头,打量这破败却熟悉的“家”。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他决定在这里住几晚。
吃的东西跟喝的水他带了一些在包里,可以把今晚对付过去,明天白天再去想办法。
电闸和电源早已经断了,别冬也没打算去重新接上,他在衣柜的抽屉里找到几支蜡烛,这些东西在以前都是常备品,别冬还记得。
在旧衣柜里翻找的时候,无意中找到一个令他意外的东西,是一对戒指。
那一对灰扑扑的黄金戒指躺在衣柜中间的小抽屉角落里,别冬一眼就认出来,这是父母的结婚对戒,父亲去世下葬的时候,母亲把这枚戒指留了下来,做成项链套在了自己脖子上,然而等到改嫁,这两枚戒指却突然消失了。
别冬一直不知道这对戒指去了哪里,直到此时。
他手中摩挲着,心里觉得又珍贵,又心酸,小心翼翼地把它们贴身收在衣兜里。
陈旧的被褥有些脏,棉花已经结了板,别冬也不在乎,把它们摊开在烧热的炕上,然后自己脱掉衣服后钻了进去。
第二天,别冬在木屋里找到以前用过的帐篷,还有猎枪,脑子里突然迸出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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