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白葡萄酒,盛夏炙热的阳光,四周满是叽里咕噜和手势夸张的老外,稍不注意就碰到他们毛茸茸的胳膊,还有真是哪儿哪儿都有的意式帅哥。
被新鲜事物塞满心的别冬觉得自己像刚出生一样,看什么都好奇。
吃饭时已经收到消息,有志愿者在酒店等他们,冷峯和别冬跟随他去到展区,因为是跟柏林艺术基金和驻地合作,这一次他并没有参加国家馆,而是被安排在主题艺术馆。
四处都是忙忙碌碌的工作人员,别冬和冷峯也都挂着工作牌,已经临近开幕,许多作品已经布展完成,还有一些在做最后的调整,整个展览都以当代艺术为主,冷峯跟别冬随处逛了逛,别冬发现一件事,无论是画,还是雕塑,还是装置艺术,那些写着具体名词的作品,看起来并不像它们的名字,比如树并不是树,云也不是云,但是又奇妙地跟描述的名词有说不出的共通,别冬说出了心里的疑惑,冷峯笑说:“所以,艺术并不是追求表面的’像’,追求的是表达,做出来的都是心里的树,心里的云,心里对这个世界想说的话,这就是当代艺术。”
别冬有些恍然,他总是纠结于自己做的东西跟实物根本不像,却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他,你做的是当代艺术。
原来如此啊。
然后他看到了冷峯的那件作品,《长相思》。
如果说他最初看到冷峯雕刻的第一尊作品时,感到了深深的被读懂,那么现在这件连形状都说不上来的作品,别冬看了一会,就觉得想哭。
他看到了在爆发边缘却又极力克制的思念,潮水一样漫过他的心房。
这件作品的形态并不是完全固定的,冷峯根据现场的状况仔仔细细地做调整,灯光,每一个角度看过来的样子等等。
突然有群人过来跟冷峯打招呼,冷峯楞了一瞬,跟他们击掌相碰,跟着他跑过来牵起别冬的手走过去,跟双方一一介绍,别冬听到他用英文跟对方说:“这是我爱人,别冬。”
然后用中文跟别冬说:“他们都是我在驻地时认识的艺术家朋友,elvin,martin,利嘉豪。”
别冬笑着一一跟他们点头,这些人看起来也都很友好,唯有那个叫利嘉豪的华人眼神定定地盯着别冬好一会,别冬有些懵。
然后利嘉豪用不流畅的中文说了句:“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别冬更加不明所以,倒是看冷峯的脸色有些尴尬。
这群人约好了结束后一起去吃晚餐,冷峯悄声问别冬想不想去,要是不想去他就找个理由拒了,别冬却觉得没什么,觉得他乡遇故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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