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袭朗与蒋修染终于得了清闲,此后可以如常度日。
当晚,月上中天时,袭朗回到家中,步入正房。
刚进院门,元宝就兴高采烈地冲到他面前,直起身形,前爪搭在了他肩头,身形随着大尾巴的轻晃微微摇摆着。
这个小家伙,记他倒是记得牢——他甚至都不敢奢望寒哥儿还能对他一如往昔,可元宝还是那样,隔得日子久了再见,便高兴得什么似的。
他学不来阿芷与元宝的絮絮叨叨,只以亲昵的轻抚表达心绪。
元宝,是他们这一小家人的一口,早已如此。
元宝撒娇了好一阵子,才跟着袭朗回房。
香芷旋与寒哥儿早就睡下了。
他示意下人噤声,坐在床畔,静静看着母子两个。
寒哥儿的睡相一如往昔的酣甜,阿芷却不似以往,眉心轻蹙。
孩子不知人世愁,她知道。
这样的日子,之于她,每一日都是煎熬。人前笑容无辜,心里怕是每时每刻都在担心着他的安危。
看了良久,他弯身吻一吻儿子的睡颜,至轻柔地抱起,送到外面交给金妈妈。之后才去洗漱,宽衣后上了床,侧卧在她身侧,凝视着她,指尖满含眷恋地游走在她容颜。
他最早许给她的诺言,是一句不负。
当时不清楚,这不负二字,意味的是怎样一番浓情蜜意、铭心刻骨。
只一声不负,不足道相思。
细算起来,时日不算久,却让他觉着已跋山涉水千万里。
相思所致。
☆、181|180·
香芷旋侧身面对着他,伸手摸向寒哥儿所在的地方,因着手上感触与预期的不同,猛然睁开眼睛,目光焦虑。
看到袭朗,稍稍愣怔,缓缓笑开来,“你回来了啊。”
袭朗微笑,“嗯。我把寒哥儿抱出去了。”
“怎么也不唤丫鬟添床被子呢?”香芷旋撩开被子,分给他一半,“快过来,晚间还冷呢。”
“还没想起来。”袭朗笑着到了她身边,把她揽到怀里。
香芷旋环抱着他,手臂微微用力,“以后能时不时地回家来了么?”
“每日都会回来。”之前的忙碌,是为着谋定而后动,眼下诸事只需照着他与蒋修染的准备行事即可。
“那太好了。”香芷旋满足地叹息一声,“你不在家,我总是心里没底。”
“知道。这一段苦了你。”他点了点她的唇,“想我没有?”
她淘气地笑,“哪有工夫想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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