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问,“贺承隽,这是哪儿啊?你不会是要把我卖到山里吧?”
“嗯,我争取卖个好价钱。”
贺承隽见时温已经醒来, 下车把出门时放在后座上的袋子打开, 将里面的长方型垫子展开铺在车顶,又拿出串时温之前从旧别墅里带来的星星灯,围着车顶挂了两圈。
扶着时温让她坐到车顶上,贺承隽站在下方不知道摁了个哪里的开关, 方才融入黑暗里的星星灯猝然亮起,像极了在黑幕中接连闪烁的星子。
陪时温一起坐在车顶上,给她披上条白色针织毯,又拆开两个暖贴让她握着,贺承隽双手撑在身后,一条腿曲起一条腿伸展,仰头看着繁星闪烁的夜空。
时温裹着毯子学贺承隽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奇怪地问他,为什么大晚上不在院子里看星星,非要带她跑这么远来这里看。
说话谈吐间白雾喷洒缭绕,在浓黑中袅袅升腾渐散,冷风呼啸而过,不仅吹伏了树,也吹乱了时温披散的长发,贴在她脸上勾都勾不下来。
贺承隽曲臂掏了口袋,拿出两根黑色皮筋叼在唇边,双手生疏的在时温后脑勺中央分了个不争气的发缝,手指拢了拢左边开始尝试编麻花辫。
两个麻花辫松松垮垮像是随时就要散开,额角有别不进去的碎发继续随风飘扬,时温扬手勾了一把,不多时又从耳后飘出。
贺承隽见不会再被风吹散,恢复了原先的动作平声淡气问,时温,你相信预测吗?
“看情况,预测有准有不准,就像天气预报一样,不能百分百信。”
他又追问,那你相信我吗?
“信,百分百信。”
贺承隽嘴角弯起个弧度,抬手指向头顶上方的夜空说,预测显示今晚不会有流星雨,但我觉得会有,你愿意陪我等等吗?
她斩钉截铁地说,我愿意。
爱是什么?或许是她觉得今晚不会有流星雨却仍然愿意干耗着陪贺承隽等,又或许是六年前贺承隽明知道等着他的是什么却还是不愿意让她知晓。
时温不知道。
但她知道所有的爱都是从‘可怜’开始,可怜对方吃不好,可怜对方穿不好,可怜对方以前的日子过的太辛苦,可怜到想无条件的对他好,直到让自己彻底留在他身边。
就像明明两个人在别人眼中都过的风生水起,但贺承隽总心疼她很可怜,她也总难过贺承隽很可怜。
两个‘可怜人’呆在一起,便更不想忤逆对方的意思,什么都想顺着他来。
“贺承隽,如果今晚流星雨真的来了,你想许什么愿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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