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指挥使的话,我曾在宫中当差。”
“别再让我听见这前半句。”
“是。”
薛邵盯住她片刻,起身脱下斗篷罩在了她身上,他吩咐下去,“这个女人不必送去教坊司。”
正在清点女眷的锦衣卫颔首遵命。
丁宝枝一天没吃东西,这会儿却紧张得想吐,她垂头不语,让那件绣着飞鱼图案的斗篷压得喘不上气。
她在发抖却不自知,薛邵伸手过去,愣将丁宝枝吓得偏头干呕。
章家人自顾不暇不敢言语,任谁都看得出薛邵这是相上丁宝枝了。
薛邵问:“我让你恶心想吐?”
丁宝枝捂嘴摇头,“没有。”
“没有就好。”
薛邵不再计较,弯腰将人打横抱起,在众目睽睽之下出了正厅,走进夜色中的雨幕。
上马前,丁宝枝脸上满是雨点,她陡然抓住薛邵衣襟,“指挥使大人要将我带去哪里?”
薛邵侧头看她攥得指骨发白的手,“自然是北镇抚司。”
丁宝按捺惊恐,试图唤醒这活鬼的半分理智,“指挥使大人,您这是在强抢良家子。”
“指挥使大人,我曾是尚服局六品女官,你不能这样对我。”
“指挥使大人...指挥使大人...”
薛邵将人麻袋似的丢上马背,策马离开。
*
户部尚书昨夜被锦衣卫上门查抄的事,传遍京城。
有人叹章家老爷勾结阉党,也有人叹章家少爷新婚燕尔便下诏狱,当然说锦衣卫草菅人命残害忠良的才是多数,谁能接受世代在朝为官的章家突然背上阉党罪名。
刚刚嫁女的丁家当然得到了消息,这丁宝枝才嫁过去,还没来得及有福同享,就要有难同当,去教坊司为娼。
长房李氏心头一紧差点昏倒,想不通丁宝枝这个女子的命怎么比纸还薄,明明在三个bbzl姐妹里出落得最标志,送进宫去当不成娘娘,出宫做妾还要被抄家,好好一个良家子就这么被送进了教坊司。
二房张氏傲然道:“要不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原来是这么个意思。”
三房赵氏了然道:“我早找人算过,宝枝的命啊,薄!”
四房孙氏戚戚然,“我以为进尚书府是什么好事,哎,还是我的玉枝嫁得踏实。”
说完她不自觉看向二房张氏,二房的金枝嫁了知府当小,所以她前段日子总在气宝枝走狗屎运进尚书府,抛开别的不谈,都是做小,四品知府和二品尚书一比,高下立判。
现在她总算好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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