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己的情况,镇国公可是再清楚不过了。因而他已经写了奏折请旨让王朔袭爵,他只求太子高抬贵手,不要在这样的事情上掺和。
这可是关乎着镇国公府以后几代子孙的大事,镇国公断不能让公府毁在自己的手里。不然他入土后又该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糊涂,我真是糊涂……”镇国公靠着床沿,只是苦笑。侍奉的丫鬟都被病退了,偌大的房间只有镇国公父子。
镇国公咳了好一阵才缓过劲来,他抬眼看着世子,双眼是浑浊的死灰色。让王朔看得触目惊心。
“之前我写了一封亲笔信,你可有确保交到太子手中了?”
王朔点头应是。
“太子可有什么反应?”
“太子一如既往……只是让人传话吩咐太子妃送些东西到镇国公府里来。”
王朔话音刚落,镇国公又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这一回,他嘴里咳出的血染红了整块帕子。
“爹!孩儿去唤太医……”王朔正要转身,却被镇国公止住了。“造孽……真是造孽!说起来,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的罢了。这是报应……就是太医也救不了。”
“爹,您怎么能说这种话?”王朔看着父亲有气无力地靠着床沿,脸上却带着一抹近似诡异的笑意。他脸上的笑容,其实更接近于后悔与自嘲。“一子错,满盘皆落索。都是贪欲……殊不知这贪欲,害死了多少人……”
镇国公这名号风光的背后,手上沾着多少鲜血,就只有他一个知道。
旁人只知镇国公府是太子一系的忠实拥护者,当年联名上书提议光启帝册立皇长子为太子的大臣中,镇国公就是其中之一。
至于那背后那无法见光的勾当干了多少,也就只有天知地知了。
“这是报应,的确是报应……崇天说的话是对的。”突然想起皇都内流传的有关崇天的传言,镇国公只是一边摇头一边喃喃自语。王朔想要问父亲此话怎讲,他却不回答,只是沉醉于自己的思考里。
自己的旧疾本来已经好了许多了,只要悉心调养,理应是不会复发的。但他旧疾复发的理由,竟然是如此荒诞可笑……仔细一追溯,镇国公就不由得一阵心悸。
对,这一切都是报应。之前不报,不过是时候未到而已。自己当年做出这么罪孽深重之事,现在终于要秋后算账了。
还是以这样一个出其不意却又合情合理的方式。
“你到那个架子的花瓶后拿出那个木匣子来。”见父亲总算又跟自己说话了,王朔又惊又喜,连忙按照父亲的话去做。摸索了许久,还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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