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从先祖,所向有功。我不能保他儿子一门,现下就让他去罢……可知道他的去向?”
军将神情终于有了点变化:“徐敢当年是老柱国麾下虎将,单人独骑曾渡河深入北齐军中哨探,携北齐军中七将首级而返。他真要走,末将如何追得上他?”
中年人沉吟半晌,最后摇头:“罢了,以徐敢本事,当能无恙。随他去罢!”
……
夜色之中,一名五十许的老人,正策马持槊疾疾而驰。
长安雄伟城墙,在他身后,已经只是一条淡淡的黑线。
在他身前,系着一个襁褓。老人一边催马疾走,一边不时低头看去。
襁褓之中,是一个雪白。粉嫩的八九个月大婴儿,正吃着自己手指头。战马颠簸,这婴儿却没有半天要哭闹的样子,老人低头,这婴儿还回一个大大的笑容。
泪水从老人眼眶中滑落下来,又被他一把擦去。
“又是徐家的一个将种!将来比你爹爹还强!”
接着老人又浩叹一声,悲愤之气,在这一叹之中充塞茫茫四野!
“可是就算如你爹爹一般的本事,又能有何用?在世家眼中,我们的性命,再轻贱不过!爷爷只要你好好活着,爷爷也会一直保护着你好好活着!”
夜色之中,老人婴儿,单马独槊。却茫然不知去路。
小婴儿在老人怀中手舞足蹈,突然指向北方,呀呀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老人向北望去,长叹一声:“那就向北而去罢!”
第一章 神武县中
隋朝大业十二年秋。
神武县东门之外,几名鹰扬兵正站在城门口左近,懒洋洋的闲谈。
神武县是桑干河流域的一个小县城,战国时候属赵,汉朝元狩年间才设立县治,几近废县重设之后,在本朝成为马邑郡治下。
哪怕在已经被认为偏僻所在的马邑郡,神武县都不是什么起眼的所在。郡治在西南面善阳,而冲要更不如北面的天下名镇云内。唯一所长,大概就是在马邑郡中,神武县位于桑干河流域,算是郡中较为富庶的所在了。
自从大业初年边事败坏以来,神武县城防也得到了修葺,城墙上到处可以看到新鲜夯土的颜色,经历几个冬天如刀寒风吹过之后,城墙夯土不论新旧已经坚如铁石。
城墙之外,壕沟,羊马墙,一应俱全。还有遮护城门的小型堡垒。而在城墙上的防御设施也是一应俱全。
门口几名鹰扬兵虽然懒洋洋的在谈笑,身上军袍也敝旧不堪,这军容比之内地鹰扬府的郡兵差远了,可自有一种强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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