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立之年,再往后,已经是渐过不惑。并且于秋每次见他时,他不是在埋头书案,就是在喝酒。
直到某次晓春眠从喉中咳出了一口血,于是又多了躺在病床上的时候。
但于秋再来找他,发现他竟然还在喝酒。
于秋摔了他的酒壶,他也不生气,就这么看着于秋笑,然后等于秋一转身,他却立马又找来了另一壶酒。酒不是烈酒,入口甘甜,但是经不住他这般喝。
哪怕不醉,却太伤身。
快到五十而知天命的年龄了,晓春眠终于一病不起。
于秋再来看他,看到他一头的白发比黑发还多,整个人也是面白如纸、虚弱不堪,一时间来不及悲伤,倒是先涌上来一股怒意。尤其在看到他分明已经病成这个样子,还在病床旁支了个书桌,书桌上堆满的奏折边上还有一壶酒时,这股怒意实在忍不住爆发了出来。
晓春眠听着他的高声斥责,静静地看着他,半晌来了一句,“别这么吵。”
于秋险些被气死。
“别这么吵。”晓春眠却又笑了笑,“就这样……在看着你的时候,我的心里总会静一些。”
这忽然的一句话让于秋有些无措,半晌才又继续怒道,“静有什么用,你就不能对自己好点?”
晓春眠敛下了眼睑,“你倒是会关心我。”
“你也用不着操心这么多。”片刻后,晓春眠忽然又来了句,“我妻妾成群。”
于秋不知怎么着就被噎了个半死,咬了咬牙,“有什么用?本来这种时候她们最应该照顾你,结果你不是把她们都赶跑了吗,我看你也不怎么喜欢她们。”
“我自然不喜欢她们。”晓春眠抬头看了一眼于秋,“可我谁也不喜欢。”
于秋听出话中之意,抖了抖嘴唇。
“只是你和他们不同,你能让我静下来。”晓春眠看着他,笑着又问,“你呢,又是在贪图些什么?”
“什么意思?”于秋怒道,“你以为我贪图些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那不是我。”晓春眠移开了视线。
于秋愕然抬起了眼。
晓春眠笑,“你莫非以为你喜欢我?”
于秋沉默半晌,咬了咬牙。
晓春眠向来是个不直接的人,眼下如此直接,怕也是看在天命到了。
“不会的,我们之间太远了……”晓春眠呢喃,“太远了……”于秋不知道他曾在登基那年遭到过多少次刺杀,最深的一道现在还刻在胸口。于秋不知道他枕头底下常年压着一个本子,记载着他此生的所有罪孽。于秋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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