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脾气不好,永远是谢拾在中间充当和事老。
可是那时候,沈旬对谢拾无疑是例外的,他会攒下零花钱给谢拾买他渴望很久的汽车模型,也会在高年级的混混面前护住谢拾,他们是好朋友,也是彼此唯一的朋友。
……
可惜,如今,他们之间仿佛有一道坚不可摧的铁栅栏,无论谢拾多么努力,都只能待在栅栏的这一头,中间是不可消弭的鸿沟。
谢拾顿时有些灰心。
他想过被沈旬打得鼻青脸肿,或者是骨折重伤,被送进医院,也想过干脆被沈旬捅一刀子,以命偿命好了,可就是没想过,沈旬会这样待他如同陌生人。
不恨、不怨,只是不屑,不理会。
这让他不知如何是好,不知道该怎样去解开两个人的心结。或许,那是一个死结,根本没有解法。
“还不滚出去?你要呆多久?”不知什么时候,沈旬已经侧过身来瞪着他,语气不善。
谢拾反应过来,端起餐盘递到他眼皮底下,挤出一丝笑容,问道:“你没吃早饭吧,我买了白米粥,荷包蛋,豆浆和……”
“你又要干什么?”沈旬烦不胜烦,将烟头摁灭在窗台上,“趁着我好好说话之前,赶紧带着你的东西出去,烦死了。”
谢拾神色不变,继续说完:“还有油条、面包和酸奶,选择很多,看你想吃什么?好像有点冷了……外面有家店,现在还来得及,要不我们一起去?”
沈旬盯着他,非常想敲开眼前这个人的脑袋看看里头到底装了些什么,怎么可以自己三番五次地让他滚,他都能做到若无其事。
无视沈旬的冷意,谢拾继续道:“我记得你以前喜欢桐城北市的那家豆浆铺子,什么时候……”他顿了顿,心一横,把含在嘴里的话说了出来:“什么时候我们可以回去……”
“回去?”沈旬突然神经质地笑了一下。
“回哪儿去?我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回了!”沈旬拳头不自觉握起,又松开,他扭过头,不再看谢拾,从衣柜里拿出两套衣服来,丢进行李箱。
“滚开。”沈旬手腕一翻,行李箱在地上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绕过谢拾,他大步往门口走去。
谢拾一只手扣住他的肩膀,执拗地说:“我的话还没说完,你得听我说完。”
沈旬终于发怒,他大力拍开谢拾的手,将行李箱往旁边一丢,发出“砰”地一声响,他回过头粗暴地扯开衣领,直直地盯着谢拾:“没什么好说的,你以为我好欺负吗?!还是你觉得我可以轻易地把当年的事情忘掉,像你这样没心没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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