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笑了?林姨娘那儿我一年到头也难得去一回,不是拿东西,就是送东西,寻常遇不上人,遇上她也不爱找我说话的。我想说,这还瞅不上空儿呢!”
马氏精神这才稍好了些,南雁进来服侍着吃点酸果子,她爱吃酸,拣些与沈寒香分吃,揉了揉沈寒香的脖子,但见她连个围脖也不戴,遂问寒暖。
沈寒香道:“又不冷,见天热了。我那里年前大哥带回来的狐狸皮子,缝了个围脖,没处戴,待会儿拿过来给娘戴。”
马氏嘴角微翘,牵着沈寒香的手说了会儿话,不知怎的,眼又红了。
沈寒香这不知就里,问她也不说,只道林氏过来说了什么是非,遂宽慰道:“管林姨娘说甚么呢,等哥儿出息了,娘还有什么不得意气的。”
马氏笑:“又不为这些。”
“知道不为这些,那就是为爹近来不得空,不常来了。”沈寒香眼珠一动,竟寻思起主意来。
“也不为这个。”马氏截断她胡思乱想,只是摸女儿的脸,手指顿在她左眼角,叹道:“怀你那会,也不知吃了什么,弄得你这一只眼不好。”
“哪里不好了。”沈寒香拖鞋坐上床,将马氏两只手拢在掌心暖着,道:“旁人俱是两眼一个模样,偏我稀罕。不过娘平日里少想些稀奇事,过不得两年,我就嫁人了,娘只操心哥儿吃的用的,怎样上学读书,等哥儿娶了媳妇,多个人孝顺你,再便有人叫祖母,成日缠着你管要零用的。”沈寒香数语间已把马氏一生都看得美满团圆。
马氏笑骂道:“嫁人媳妇什么的都随口说的,有脸没臊这随了谁?”
沈寒香抿嘴不说话了,哄着马氏吃茶。请的大夫来了,只叫马氏少吃些酸,多了反胃烧心反不好,总归无大事。
沈母这边听戏,唱罢后叫留下个武生来特多赏了五两,那武生演的正是《打虎》,一身武袍,头顶帽子,脸上粉妆俱卸了去。是个娇滴滴的女儿,沈母看着越发欢喜,又叫她随性耍两个跟斗来。
谢过赏,沈柳德打发班子,将银锞子并些小物散给唱戏的。卜鸿早已不知去处,问人说唱至一半先出去了。
沈柳德遂问:“还回来么?”
“班主叫我们先自回去。”从旁一人接道,沈柳德看去,正是方才的武生,也是那日练柔功扳腿吊嗓的姑娘。
他拢着手,将她从头到脚一番打量,道:“祖母看了很喜欢,说不得以后办戏还要请你来。”
她手里正擦一柄长枪,枪头银亮,正眼不看沈柳德,嗯了声便叫众人赶紧收拾东西。想不过十五六年纪,卜鸿不在时,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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