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脸一板,“到底睡不睡了?”
沈柳容目不转睛地看她的脸,伸手摸了摸,见她皮肤确实光滑平整,方才放下心。
“你个儿郎,还怕破了相不成?”
沈柳容撇撇嘴,缩在被子里不吭声。没一会儿他疲惫地闭上眼,睁开,再就睡着了。
第五日喂沈柳容吃了第二次药,沈寒香在院子里洗了头,正临风拨弄长发,丫鬟在旁帮她擦头,外头忽来人传话,说是老夫人那儿来的。
沈寒香心里一咯噔,走去隔着门,听见个温婉的声音,是沈蓉妍——
“老太太叫我来问问,哥儿病得怎样了?”
沈寒香想了想,咳嗽两声,回道:“烧已退了,正出疹,脸上身上都是。”
沈蓉妍只听说天花是要人命的大病,再一听沈寒香这么一说,登时后退两步,以手帕遮住口鼻,硬着头皮道:“老太太意思说,看要是好些了,就叫三妹妹赶紧出来,叫下人们看着便是。”
沈寒香叹了口气,“昨晚上哥儿还结结实实哭了一场,说爹爹妈妈都不来瞧他,心里不安,怕是见他疹子出得丑不要他了。要这会出去了,怕要多心,总归陪着这么些天。靡不有初鲜克有终,二姐替我给祖母回个话,就说我亲娘那儿已禀过,爹也同意的,容哥这儿实是放不下,陪过这半个月,才能去给老夫人磕头。”
听着沈蓉妍走了,沈寒香心里又开始发愁。原来那日拜天观事出蹊跷,回来后她叫沈柳德去打听左近可见过那样一个瘸子,又或是沈家结交的亲朋好友里有个瘸子。结果还真打听出来了一家,也听得从前祖父时候,两家颇交好。
那一时沈寒香便肯定,上山点天灯便是她祖母一手促成,想让那瘸子看看她,想来有如待价而沽的货物一般。拜天观既闹崩了,若沈母不提此事,兴许便没什么下文,沈母自搬来同儿子一同住,其实少管小辈之事,唯独疼宠两个哥儿,也是人之常情,按说亲姐姐照顾自家弟弟,没什么不妥。
沈母却着急着让她离这院子,怕是本没有的下文又要续上了。
沈柳容白天和沈寒香闹了会,晚上睡得早。外间仆妇们守着,沈寒香静静坐在床前,探手摸沈柳容的额头,温度不高,轻轻拿开他的手,令他无法挠脸上出的疹。
过些日子这些疹还会化脓,更加奇痒难耐,那时才要当心不要让沈柳容挠,免得留下疤痕。
成亲一事,父母之命,哪论得美丑的,那瘸子既然先想同沈寒香见上一面,自然很担心她是个丑八怪。想通这层,沈寒香摸了摸沈柳容的脸,怔怔出了会神。满面喜色地回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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