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自己。这样你的家人不会蒙羞,还会为你感到自豪。”
没想到九河对中原习俗都有研究,沈寒香一时语塞,半晌,她忽然平静了下来,声音不大但语气坚定,“我不知道你听过没有,我们那里人,讲求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就是说,要是能得到一个人的一心一意,直到头发变白也不分离,这就是我们那里女人的心愿。只要有这个人的存在,其余的人都是浮云过眼,不会留下什么。”沈寒香从座位上站起,九河眯着眼睛打量她,看着她走到堂下端正跪好,恭恭敬敬给他磕了个头。
“我想回去,这里不是我的家,我思念我的丈夫,只要有机会,我就会逃跑,最后你什么都得不到。”抬起的脸没洗干净,隐约能看到沈寒香的眉眼,淡得如同一缕青烟,中原人的眉目落在九河眼里不算好看,鼻子不够远山凸显,眼睛不够深邃多情,然而她微微垂着眼,又磕了个头,“请你放我回去和我的丈夫团聚。”
作者有话要说:
☆、一〇〇
当天晚上沈寒香清楚听见门上落锁的声音。她蹬了鞋子,趴在床上,半天没法睡着。没有人在狼穴里能安然入睡。
半夜时她还在辗转反侧,窗户上传来轻叩的响声。
沈寒香屏息听了会儿,那是有规律的三长一短的声音,她趴在窗边,轻轻推开,但外面的锁链将窗户拦住,不让它展开超过三寸的宽度。
“你怎么来了!”
孙严武站着只比窗台高出半个头,眼睛盯着沈寒香,“他们看不住我。”不知孙严武从哪儿弄到一把匕首,他试图用那玩意儿弄开窗户,但力气太小,这里的窗户不是木头的,而是玉石镂成。
“别弄了。”沈寒香说。
孙严武奇怪地看她一眼,“为什么,你不想逃走了?那男人给了你什么?你打算留下来?”
沈寒香喝止道,“胡说什么?”她嘴角难受地抿了抿,“就算从这里出去,我们也跑不远,你知道怎么回去吗?而且你觉得我们能安然无恙跑出这所宅子?说不定你跑过来已经有人发现了,他们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孙严武紧张地回头看了眼,黑夜很是阒寂,但毕竟是敌人的地盘,安静更像是匍匐在角落里伺机而动的一头巨兽。他看了沈寒香一眼,把匕首插进靴子里,为难道,“好吧,你有别的主意吗?”
沈寒香坐在窗户边的炕上,背靠着窗台,失神地望着屋顶。
“还没有,他们让你写家书了吗?”
孙严武点头,“写了,我在信里没提家里的事情,只让家里准备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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