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得意楼谈事时,我便睡这里。”孟良清拍了拍身边,示意沈寒香坐下,他轻轻拨开她的额发,卷起她的袖子,检视她有没有受伤。只见一臂都是瘀伤,上臂刀口深刻,忙着为她上药。
裙摆下露出一双雪白的足,沈寒香眨了眨眼睛,挪开眼,感觉到凉丝丝的药油擦在腿上,孟良清手势温柔却不容躲避,直搓到药油发热,渗入骨头才算完。
“刚才我让白瑞去接小宝了。”
孟良清一僵。
沈寒香紧张地看他:“没先告诉你一声……我以为你会想见他,不然你再派个人去让白瑞不用接来了……”
“不是,我很想见他。”孟良清起身去洗手,蹲在沈寒香跟前,握着她的手说:“只是怕他还没见过我这个爹,深更半夜吵醒,会吓到他。”
沈寒香松了口气,笑道:“丑孩子总要见他爹的,睡着了也无妨,你看看就好,他还这么小,见过了谁也不记得。回头你也给他想一个名字,连个大名都没有,总是不好。”
孟良清歉意地说:“好。”他起了身,没有松开握着的手,坐到沈寒香身边,空气里浮动着隐隐的药味,说不上好闻。被孟良清看得低下了头,沈寒香只好不停说话:“你忙得如何了?哦!”她忽然想起九河来,差点跳起来,强作镇定地说:“西戎人混进凤阳郡来了,九河亲自来了,他去找你了吗?”
“没有,但前几日,监视阮太傅的暗卫回报,说阮太傅府上有生面孔。”孟良清沉吟片刻,“要是西戎人,也许用不了那么久,找到阮太傅通敌叛国的证据,便能肃清朝堂。但我外祖父门生众多,在朝中势力盘根错节,要扳倒他光证明他与西戎人来往恐怕还不够。”
“外祖父?”一直以来孟良清都在追查阮太傅严相一党贪污的证据,沈寒香几乎都忘了,孟良清的娘是阮家嫡女,虽说孟良清生在孟家养在孟家,阮太傅毕竟是他的外祖父。
“嗯。”孟良清点了点头,“不过我从小都在孟家,阮家退居幕后,我娘为了避嫌,再没回过外祖父家中,更别提带我去了。”
沈寒香伸手摸摸孟良清的额头:“今日怎么肯说这些了?”
孟良清嘴角一翘:“今日就是要告诉你这些。”
这才是他说要她记得今晚的原因吧?沈寒香躺在床上,往里让了个位子出来,孟良清怕压到她伤口,十分小心,将她有伤的手臂搭在身上,侧着头和她说话。
“从我承袭父亲的位子,郑书梅又生下儿子,家中一直催促我快点将她扶正。”
沈寒香心底里泛酸,嘴上却说:“也是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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