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日也喝了几盏酒,头有些蒙,眼睛也有些涩,竭力睁开眼睛看着帮她放下帐子的慧雅:“慧雅,那酒……”
慧雅见王氏担心,不由笑了:“大娘,那酒就是市面上常见的女儿春,不过有些助兴作用,没有人想得那么夸张。”这酒是李妈妈出去在城西酒铺子里买的,怎么可能霸道?
见王氏眼睛似睁非睁的,慧雅便劝解道:“大娘,现在离子时还远着呢,您先睡一会儿,到了子时我就叫您。”
慧雅这段时间特意让李妈妈养成规律——每夜子时李妈妈会带着府里的婆子们巡视一遍内宅,然后便在前面的值事房里吃酒抹骨牌,一直到天亮都不再巡视了。
因此韩银儿若想偷会惠林,一定会在子时以后。
想到这里,慧雅更加笃定了:“大娘,您放心吧!”
王氏如今很是依赖慧雅,见她如此笃定,便放心地阖上了眼睛,很快便发出了低低的鼾声。
今夜轮到慧雅在王氏房中值夜。
见王氏睡熟,慧雅便搬了张椅子在廊下坐了下来,静静看着庭院中黑魆魆的花木。
她一向是定下目标之后,就会一步一步计划好,一步一步去实现目标。
韩银儿和她没仇没怨,可慧雅恨韩银儿妻妾争风,却连贵哥这样的小孩子都不放过,接连下了好几次毒手。
所以慧雅才会给王氏出此计策。
子时的梆子声准时敲响,“笃笃”的声音在这静寂的夜里特别清晰。
韩银儿泡在浴桶里,乌黑的长发用一枝紫鸯花银簪子松松挽在了脑后,几缕发丝垂了下来,逶迤贴在雪白肌肤上,湿漉漉的。
小玉掀起珠帘走了进来,珠帘上串的玉珠相互碰撞,发出清泠泠的声音。
韩银儿闭着眼睛声音慵懒:“小玉,李婆子她们巡完夜没有?”
小玉打开窗子往外看了一眼,见小珍房门紧闭,显见睡得熟了,便道:“五娘,李婆子她们刚刚过去!”
又道:“小珍那贱妮子刚吃了我送去的酒,早睡熟了。”
韩银儿这才放下心来。
不多时小玉便蹑手蹑脚走了出去,轻轻地拨开门闩,把早候在院门外石榴树旁的惠林放了进来。
惠林闪身进来,先搂住小玉亲了个嘴,被小玉推了一下,这才轻快地跑进了韩银儿的卧房。
半晌之后,韩银儿气喘吁吁道:“惠林,宋姑父什么时候到永平县?”
朱俊原有一个庶出的姐姐,早年嫁给了东京毛太师府的管家宋苦斋,至今未有所出,宋苦斋前些日子给朱俊写了一封书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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