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逼越近,悄无声息,似乎很轻松,也许这场追逐对他们来说就是猎食的游戏。
再次被绊倒,我跑不动了,手撑在地面上,向后瑟缩,有人已经离我很近了,他们一身黑衣,像暗夜中的鹰隼。他腕上架着一把弓弩,缓缓走几步到我面前。
激烈跑动后我还在急促喘息,而他仿佛就像没动过,一点不觉着累。
因为过度恐惧,我只能僵着湖水泡过发寒的身体,死死盯视他。
他看了一阵,抬起弓弩。我立即拿袖子挡住眼睛。
等了很久,也没有预想中的声响和痛楚。
放下袖子,他不见了,全部,所有人都不见了。
树林阴森幽暗,大地归于一片寂静。
只有树顶盘旋的几只乌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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闯祸了,是真的闯大祸了。
翻墙回到家中,依旧心有余悸,府中似乎还没人发现我翻墙出去的迹象。换下湿衣服,打开被子,躺下,眼前盘旋的都是那些摇晃动荡可怕的画面,死亡的恐惧第一次离我这么近。
此后我没有生出过跑出去的念头,老老实实待在府中,等着父亲把我嫁掉。
这很诡异,又很离谱,一个口口声声说我五十岁之前不得跟男孩子接触的老父亲,居然要把女儿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野男人。无论从伦理、道理、良心哪一点上来说都不合理。
奶娘给我梳头时,我正趴在浴桶边昏昏欲睡,她致力于将每一根头发梳得顺滑,还说我身上的每一处都是珍宝。是,就是不知道成亲后要被哪个野男人糟蹋。
她试探地开口:“小姐,你就不想知道你要嫁的郎君如何吗?”
说实话,我不关心。大抵是我爹找的一个“可靠男人”。
他最好是个托,老老实实跟我和离,别讹我家产。
有人叫她,换她女儿,我从小叫到大的姐姐进来,她麻利地卷起袖子要给我开一场北方搓背大全套一条龙服务,他娘刚给我抹完香膏,她就准备给我搓掉。
闲来无事,我叫她说说那个野男人。
“我也没见过,是二狗子给他送饭。”她想了想,手上捏肩的力道适中,“但是狗子说他找他买了许多淫书艳本,还有春宫图。”
……我爹什么眼光?
“二狗子还说在他房里发现很多催款欠债的契书,看样子好赌,输了不少。据说他以身还债把自己都抵出去了,押的地契估计家里祖产也败光了。”
……欠债为钱,好拿捏。
“哦对了,他涂脂抹粉,擦香拭绢,青天白日像个吊死鬼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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