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生,”尹辗见到他还是如往常般的温煦,他站在廊下,对他招手,“这边。”
“昨日不知发生何事,她突然来找我,说着我害了他之类含糊不清的话,哭得厉害。”边走边跟他说道,“早知那个人是你,说什么我也过去看一看。”
“兄长不必担心,弟弟心中已有猜测,大抵是游园遇上了张灵诲或是仇家的谁,我身边没有护卫,引得那人起意动了杀心。”叁言两语将他对尹辗的怀疑撇清。
“那就好。”尹辗推开门,颐殊坐在案旁,正支颌望着几盘蜜饯发呆。她抬眸撞上他目色沉沉的眼睛,短暂怔忡后就是下意识地回避,不知所措。
诊脉的过程极其漫长。覃隐与她坐在案几的对侧,尹辗坐在旁侧,隐生给她诊脉的期间,他就把核桃一个个剥开,取出核桃仁放在一个盘子里,有条不紊。
约莫半刻钟以后,覃隐颤抖着把手收回,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谁的?”
尹辗将那些果仁桃核摆成一个有规律的形状,辅以雕花蜜枣、糖鱼儿作装饰,有人敲门:“家主,有客人来了。”他自然而然地把盘子放在她面前,对她道:“我去去就来。”
难捱的寂静。像有一道无形的黑色屏风隔在两人之间,又像是固化的溶液充斥着每一寸空气,阻挡所有的声和光。她把放在案面的手,慢慢慢慢挪到案几底下,寞然垂首。
他以过于异常的冷静开口:“还记得我给翟秋子的那种药吗?对身体伤害性最小,也无毒副作用。而且你还年轻,这是第一胎,只是一个意外……”
“不是意外。”她打断他,抬起头来,“我想留下这孩子。”
覃隐脸色一白,有些事情不必再问。尹辗若是欺负她,她不会逆来顺受就从了,若是一时糊涂,意乱情迷,她不会留着。他预想过这些情况,又一一被自己否决。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在故意报复他。他自作多情、自以为是地阐述她对他的特别,她就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他并不特别。
“我不知道你这么愚蠢,”他说,“用这种方式来报复,对你没有半点好处。”
“我想留下来,我太寂寞了。除父亲外在这世上我没有直系亲属,有一个陪伴都是好的。”她眼眶潮热,红了眼睛,“你在药方里不要写对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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