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氅给她披上。那些东西是一个背篓装的书,种子,泥土,瓶瓶罐罐等,颐殊又将它从陈秀背上拿过来,低声道:“许大哥他们都睡下了?”
“没在,练武场去了,就留了英妹几个看家。”陈秀忙不迭将她的手捂在手心,摸着她的脸试温度,“还有,下次走正门,你都多大的人了……”
“娘娘。”
那边有人打断了她们的谈话。
隗逐站得很远,又是平举高过额头的袖子恭敬一拜。
“隗先生,你也在?”颐殊看到他,不由得莞尔。
隗逐也笑:“许久未曾来看望,今夜想起,故来拜会。”
陈秀看了看颐殊,再看了看隗逐,牵起侄女的手:“外边冷,进屋说。”
陈秀忙着点燃油灯,又生起一盆炭火,屋内登时亮堂堂,暖和起来了。颐殊坐在矮榻边将手放到炭盆上方,听见隗逐道:“皇帝颁布诏令那一刻,我就知道姑娘走不成了。”
颐殊一愣,迟迟没有翻过手背。《四方物志》不仅修正着作者,还承认了文章的合理性,皇帝下诏在玦城近郊的几十亩田地实行土地改良,若颇有成效,再推行至全国各地。
陈秀听了,半是不解半是讶异地问:“真的?殊儿,我只听说你今天去看刘家的田,明天去测王家的地,后天去教李叔家下种,怎么没听你说过回去复职?”
隗逐笑笑,替她答了:“曲姑娘只是不想失败罢了,复不复职的不重要。”
陈秀大抵后知后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站起来道:“饿了吧?我去给你们煮面。”
直到陈秀走远,隗逐才将目光放到她身上:“尉前宗的死你可知情,他真的离开玦城了?”
“受贬之人,耽误一刻都是大罪,谁敢抗旨?”她轻描淡写但字字落下重音。
那天与往常并无不同,只是将去年压箱底的狐裘翻出来穿了。覃隐登上马车,枯黄的银杏叶飘飘转转落在他的头顶,发冠和玉带上,颐殊没忍住出声叫住他:“覃翡玉。”
“我不能跟你走了。”嗫嚅半天之后她说。
覃隐浅浅地笑了笑,“我知道。”
他知道。
他说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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