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晗扶额笑了两声:“当初放逐的决定问过你的意见,你同意了。过后却杀了尉前宗,留下话柄。我不想用欺君之罪压你,但你至少该对此有个说辞。”
霄宝殿内只点着几盏宫灯,覃隐偏过脸去,烛灯微弱的光亮映在他冷漠面庞和瞳孔中,不予回答。他不想说的事,便是摁头也得不到一句解释。
谌晗从龙椅上站起,走下白玉台阶,走到他身前,手指勾解领项系带,将大氅脱了下来。转而披到他的肩上:“赶了整宿的夜路,衣物也未添置,你看,发上还有冰霜。”
覃隐动了动嘴唇,摸到肩上大氅的貉皮裘领,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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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城门外,清亮已在马车旁等了许久。正往手心里呵气,就看到他心心念念的公子独自走出来。他踮起脚尖拼命向他挥手,覃隐却面色不怿,步履匆忙,埋头钻进马车。
“公子,”简单了解事情过后,清亮仍是不解,“为何不说是钱瑫干的?”
“这得他们自己查出来,而不能从我口中提起。”
“覃府遭窃的事……”
“住口。”他粗暴打断,“不曾有过。”
清亮怔住,见他沉着脸一言不发,不敢再细问。
马车愈行颠簸,清亮扶着车壁问:“公子,接下来去哪儿?”
“元逸府。”
并不意外。
玦城年初起实行宵禁,子时过后街上就没什么人。
元逸府邸的院落里亮着几盏灯,像是知道有人会来。
覃隐推开房间的门,带进一阵寒气。颐殊可能等不了他,点着灯在床榻半坐半卧睡着了。她面朝里侧着,衣衫整齐,脚上绣鞋未脱悬在床铺外,听到声响,坐起来揉眼睛。
“你到的太晚了。”她说。矮榻的案几上全是典籍书稿,还有些杂物,让人想休息都没有坐的地方。颐殊察觉到房间太乱,忙起身收拾屋子。
覃隐倒不急,他绕着屋子转了一周,忽然定在床边那件裘领鹤氅上。
与他身上这件一模一样。
谌晗送的。
矮榻收拾干净,他走过去坐下。颐殊去给他煮茶,找点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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