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第看到下车的是翡玉公子,松一口气,刚想出来,这边的马车下来一个女人,二话不说抱着孩子到公子面前跪下,带着哭腔:“公子,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他的手上挽着纱布,而他还用这只手勒马。簪儿哭时惊到了他的马。
覃隐无奈,扶她起来。陈秀也下马车,过去将她搂进怀里,说些请公子莫怪之类的话。他没有听。看着站在马车旁单薄的她,两个人相见无言。
从认出这是覃府的马车时起,陈秀就注意到颐殊脸色不对。她也知道他们之间有些情怨,颐殊说过不愿与他扯上关系。或许是因着他的身份,或许是他做过的事。
“我刚好到附近办事。”接的是陈秀问“公子这是到哪儿去”的那一句。
曲甲第走到他娘亲身旁,也同覃隐规规矩矩问了好。
“若不嫌弃,”覃隐笑道,“坐我的马车送各位一程,如何?”
陈秀带着簪儿上覃府的马车,拽上曲甲第。覃隐坐主位,一车四个人,满了。陈秀回身朝颐殊道:“殊儿委屈你就坐那车了啊,破车又颠又簸,哪有这舒服……”
车队继续前进,颐殊靠在车壁上,黄昏渐渐淡出视野,日沉西山。
马车忽然又停,但这次停的时间很短,覃隐上来,颐殊只是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他解释说:“簪儿姑娘要喂奶。”颐殊嗯一声,各自入座,分靠两边。
不多时,睡意袭来,靠在硬冷的车厢壁陷入深眠。
暮霭nongnong沉沉,意识里像压着一片远岫出山的云雾。
尚未彻底挣脱云山雾罩,映入眼帘轩窗外的微光昭示了她的处境。
她被他抱在怀里。
怪不得感觉不到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