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隐站在一旁,愈发专注而缓慢地裹缠伤手,一圈,又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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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不清多少圈,他在豫园坐着,反覆观察自己这手。眼前一道高大的阴影投下,他欲起身行礼,谌晗按他坐下。谁知那件事的半个时辰后,皇帝就在亲自为他的伤手上药。
“她一直如此,自私。”
他擦药不怎么熟练,但覃隐并不在意,震惊溢于言表:“那陛下还……”
“她不似你,通情练达,心若玲珑,能以己之心,度我之心。”
覃隐猝然抬眼,他好像听过这话,但记不起具体从何。
“但她是女人,也曾是朕的女人。褒姒、虞姬、妲己、貂蝉,这些女人若不在皇帝后宫,对当权者都是一种耻辱,你可明白这点?”
从谌晗的角度看过去,他垂着头,脸色晦暗不明,额前一片阴影拓下。
谌晗自顾自地往下说,“今日你是为朕解难,没有你付出这双手的痛苦,她失了耳朵,定会恨朕,恨朕的母后,也不会如那般向朕跑过来。”
覃隐另一只手攥的是膝盖,却好像放在心脏的位置上,丝丝剧痛绞入身体。
放心,放心。
他抬起眉眼对谌晗笑,“那我可得向陛下要赏了。”
“朕平常给你的还不够多?”谌晗也笑,“食邑,盐税,商户,还缺什么?”
诚如你所说,她只爱她自己。
覃隐完好的那只手敲敲颊侧:“别人都有就没什么意思……这我可得好好想想。”
谌晗道:“怎么会是别人都有?女人就不会有,尤其是像她这般‘恶毒’的女人。”
你得不到她。
你也得不到她。
覃隐不说话,像在审判他说的话的真假。
谌晗破冰笑道:“隐生如果说想打仗,朕也可以给你些兵马。”
你不可能得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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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谌晗在徽宝阁批阅奏疏,覃隐如往常一般在旁陪侍,似不经意地问道:“您做那些稀奇古怪犹如前世一般的梦境,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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