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可能,治国者国家兴亡,看得失天道,无能则国倾覆灭。无能者而国家未倾,失天道者,必有人得天道。谌熵在位时期,君主失天道,连年受天灾,遭天罚,百姓困苦,民不聊生。谌晗在位之前,与他父亲没有什么不同,众爱卿据我所知的大部分人,都对他不抱希望。可他在位之后,是什么改变了他?诸位可有想过?他继位以来,什么发生了变化?”
答案是近臣,辅佐的人。覃隐垂目替陆均查看伤势的手一顿,抬眸。
常道禀性难移。惟有日复一日地陪伴,日久月深地潜移默化,有可能达成。
覃隐脑子里只有四个字:他有病吧。
魏子缄顺着讲:“他最大的变化不是脾性,而是信人。是因得天道那人在君主身侧,才使君主回归天道。能有如此作为,是谁都不曾想到的。”
简落冷齿笑道:“那你还不赶快还政于君?”
“是朕不让他还政于君的。”苏惊道,“他敢还政,寡人杀他。”
-
这个君既可以理解为谌晗,也可以理解为他自己。承认他是新君的人还未表态,但他敢这么做,必然私下打点好了。一人高呼陛下万岁,马上就有人顺水推舟,随波逐流人云亦云。
篡位得来的皇帝,谁敢轻易承认。得位不正,坐也坐不稳。张灵诲指着他怒吼道:“弑君篡位者恶臭满名,万古唾弃,你想清楚了!”
但苏惊不在乎,他的兵马包围玦城,还有覃隐手头的虎符可调动三军。就算虎符不在,他几万精兵壮马对抗三军,也未必没有胜算。他笑得舒朗:“张氏欺君,大不敬,九族当诛。”
两侧禁军立即就要动手,简落冲出,三步并作两步冲上白玉石阶,拿起酒壶泼向苏惊的脸。
苏惊本可以躲开,按他的实力绝对可以躲开,但他没有躲。
面具脱落。简落看着她的脸怔忪不已。
一句“逆贼崇任东”堵在嗓子口。
黄夕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