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妧笑道:“清姐姐,许久未见了。”
“是啊,上次见还是二月初,一晃二十多天过去了。这一路车马颠簸该累坏了吧?快坐下好好歇息歇息。”
陆清一如既往的温柔体贴,只是身形瞧着更加消瘦了点。
仆人端来茶水,姜妧双手接过,莞尔道:“这山苑清幽秀美,与城中风光截然不同,真是托姐姐的福,我才得以出来走走,见见世面。”
陆清指尖攥着帕子,清瘦的面庞露出一丝笑:“我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
她就这般洒脱地说了实话,姜妧对她越加欣赏起来。
“不知清姐姐是受何人之托?”
“想必我不说,你也能猜到。”
她笑意渐浓,意有所指,姜妧耳尖有些发热。
两个同样聪慧的女子遇到一块,自是有说不完的话。
直到仆人送来茶点,陆清盯着银盘里的豆糕出了会儿神。
姜妧顺着她的目光拈起一枚,送到唇边轻轻咬了一口。
松软甜蜜,甚是可口。
半晌,陆清忽然道:“我阿娘最爱吃这豆糕了。”
姜妧抬眸望向她,只见她瘦削的脸颊上浮出一抹忧愁,柳烟眉微微似蹙非蹙,含水秋眸莹光闪烁。
让人看了便心口泛酸。
姜妧握住她枯瘦的手,柔bbzl声道:“我虽回长安不久,也不曾见过陆夫人尊容,但也时常从旁人口中听说夫人的美名,清姐姐若想说说心里话便尽管说吧,我听着呢。”
陆清用帕子掩唇咳了几声,有气无力道:“自从家中出事后,阿娘便整日郁郁寡欢,从前她最好热闹了,时常在府中设宴,邀京中贵女们前来做客,吟诗作赋也好,插花赏灯也罢,那时候,陆府哪像如今这般冷清。
“两位兄长逝世后,阿娘便一病不起,后来,三哥不顾阿耶反对弃文从武,被阿耶赶出家门后,阿娘整日以泪洗面,最后独自搬去了别苑,日夜与青灯古佛为伴,不肯见任何人。”
许是她叙事时的声调过于凄然,姜妧为之动容,眼角阵阵发酸。
陆清捧着热茶抿了两口,清丽美貌掩映在袅袅白烟之中,让人可望而不可即。
“旁人都以为三哥是为保陆家永得圣宠,所以顶了大哥二哥的武将身份。可我知道,他向来最厌恶打打杀杀,他好干净,房中不用下人收拾也总是一尘不染,那样一个清风霁月之人,如何会容忍自己的身上沾血呢。
阿兄一心崇尚儒学,曾为弘文馆大学士时便多次向圣人谏言,以礼乐治国,以德服人。在他看来,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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