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停下削苹果的手,“我想吃。”她身上最有人味的地方,大概就在于比较贪吃了。
刀尖在连成片的果皮上旋着,很快削好了一个。她拿在手里毫无顾忌地吃着,咔哧咔哧,口红沾到果肉上,随即又被她吞下。如今只有洛颐云才能看到她这副样子了。
她对洛颐云讲了有关向梦州临终录音的事。
洛颐云沉默了一会儿,说:“梦州死了,直到今天我都觉得难以置信……我没想到他竟然活不过我。”
他取来一本书,翻开,抖落出几张相片。
“他在世界各地跑,还冒险去什么沙漠,应该就是为了这个东西,”洛颐云将相片递给她,“这是他去世前两个月寄给我的,当时他说,这个的形状还不是很完美,他还要去找更漂亮的,带回来给你看。”
洛淼接过相片,端详着。
病房里并没有太重的消毒水味,也并没有骇人般的冷清。每天都有人来打扫,干净,整洁,一切整齐,连落在地上的阳光都被切割出方正的样子。正是下午,日头已不是最毒辣的那会儿了,床旁摆的一些鲜花却有些打蔫,它们在开得最盛最好的那一刻被人剪下,余下的时光不过是被包装精致后再请人付费观赏它们的颓败。
穿过镜片落在相片上的眼神还是一贯的冷静,连洛颐云也解读不出什么,从很久之前开始,他就已经看不透她了。
她捏着相片看了很久,然后不屑地说:“为这个送死,真是活该。”
“你收下吧。”洛颐云说。
“算了,晦气。”洛淼将相片丢在桌上,然后将苹果核扔进垃圾桶。
洛颐云感到难受,却不知是为冷漠要强的她,还是为殒身于沙漠中的向梦州,亦或是为命不久矣的自己。
“我走了之后你要怎么办?”他问。
洛淼说:“怎么办?做我自己喜欢做的事吧,”她的话难得地多了起来,“从前有我父亲,有你,有向梦州,以后没有人能影响我了,我也可以随心所欲了。”
洛颐云倚在床头,艰难地咳嗽了两声,“还有你的儿子……”
像是被人从一场梦境中点醒,洛淼闻言,皱皱眉,不快地说:“是吗。我不想看见他,他长得太像向梦州了。”洛纬秋现在还由她父亲照管,老人年轻时没在意过亲情,几番病痛折磨之后才像是忽然开悟,即使他与女儿之间从来没有过什么舐犊情深,也偏要将亲外孙拽在手里,不体会这一回天伦之乐就像这辈子吃了什么大亏似的。
沉默了再沉默,洛颐云最终没忍住,说:“你不要再责怪自己了。秋秋长得分明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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