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不觉得羞辱吗?”
沈柔险些被她一句话问出眼泪。
她岂会不觉得羞辱?
可沈家是谋逆的大罪,没有人敢帮她,敢救她。
她实在是走投无路,只能这样。
沈柔没说什么,声音低了些:“我言尽于此,杨姑娘好好想想吧。”
她出门,什么话没说,往刘妈妈的房间。
刘妈妈多利的眼睛,一眼看过去,见沈柔姿态神情不似以往,是经过春色滋润的妩媚多情,便知昨夜发生了什么。
她轻笑了一声:“事成了?”
沈柔声音喑哑却温柔:“多谢刘妈妈成全,今日的恩情,日后我会记着。”
刘妈妈笑了一声,只问:“侯爷是怎么说的?”
沈柔大大方方道:“他说,要暂且将我安置在别苑里,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刘妈妈笑了一声,警告她:“弄丢了你,我得给弘亲王府一个交代。你那边,知道该怎么跟侯爷解释吧。”
沈柔语气平静:“是弘亲王逼迫妈妈将我献过去,妈妈本不愿意,奈何不比弘亲王权势无双,无奈之下只得答应。”
刘妈妈满意点头。
她笑一声,拍拍沈柔的肩膀:“欢儿昨夜辛劳,先去歇息吧。”
沈柔温顺点头。
径直出门,回房。
沈柔站在房间内,生起火盆,从书架里掏出几本书,翻了翻。
那些书上,全是图册。
各种各样,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沈柔盯着看了半晌,抬手,扔进火盆里。
灼热的火舌,很快吞噬了所有的书页。
沈柔深深闭上眼,手指微颤。
这些东西,见证了她堕落的过程。
她不能再留着。
从今以往,便尘归尘,土归土。
君意楼没有沈柔,君意楼的东西,不属于沈柔。
下午,刘妈妈带着人进了沈柔的房间,对沈柔说:“卫公子的人来接你。”
沈柔午睡刚醒,只在身上披了件纱衣,慵懒转头。
刘妈妈身后站着个年轻女子,红裳碧裙,细长的眉间尽是如水温柔。
沈柔望着她的眉眼,忽觉无地自容,难堪刹那间浮上心头。年轻女子亦是她的熟人。自小就跟着卫景朝的丫鬟,踏歌。
从她十四岁那年和卫景朝订下婚约,踏歌便做了传书的青鸟,常年往来于平南侯府和长陵侯府之间。
整整两年时间,踏歌知道他们之间,所有的事情。
知道她待嫁的欢喜,知道她嫁衣的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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