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再无人可阻。”
这轻缓却令人苦涩至难以喘气的声音,使得崔莞下意识睁开双眸——
“阿莞,我心悦你。”
浅淡的唇瓣微掀,却言出让崔莞无法保持冷漠与镇定的话语,她直直的望着秦四郎,眸光怔仲。
屋外依然沉寂一片,高高撩起,挂在金钩上的红帐,随着习习入室的凉风微微飘动,沉香案上摆放的两支儿臂粗的红烛,火光明亮,将秦四郎清减却不失俊美的脸庞染上半边橘色的光芒。
崔莞稍稍动了动唇角,却言不出半个字,秦四郎待她如何,她自是知晓,可从未想过有一日,他会将这一缕情愫如此坦然的呈现在两人面前。
尤其是此时此刻,这样一种场景之下。
对上崔莞微滞的眸子,秦四郎轻笑一声,脸上的神情隐隐透出一丝莫名的释怀,埋在心底的话,终于能在她面前吐露,即便迟了,晚了,也好过苦藏一生,终不得解脱来得痛快。
一片只能闻及气息涌动的静谧中,两人一坐一卧,四目相对,不知过了几何,直至门外传来一声恭敬话音:“禀郎君,贵客已临门。”
“将人请进来罢。”秦四郎深深的看了崔莞一眼,站起身,抬手挥落红帐,将锦榻掩得严严实实,又唤侍婢将一旁的屏风挪了挪,彻底挡在榻前。
此情此景,崔莞如何想不到来人是谁,她心急如焚,可哪怕竭尽全力,也难动弹分毫,挤在嗓中的声音,也似被堵死一般,根本冲不出口。
榻上的崔莞想尽各种法子挣扎时,一道颀长的人影,迈着沉稳的步伐,随引路侍婢,慢慢踏入屋中。
☆、第二百八十章 坦心,坦情,坦秘(中)
见到来人,坐在锦席上的秦四郎,微微晃动手中的白玉酒樽,“你总算来了,倒未迟半分。”
他唇角噙起一丝笑意,眉宇间全然未见往日的忿恨与方才的长愁,这般温润君子的摸样,落入来人眼中,令那双冷冽的墨眸一眯,旋即松开。
“她在何处?”
虽因屏风遮掩,看不见堂前的情形,可这道魂牵梦索的磁沉嗓音一入耳,崔莞便知来者定是刘珩。
她又急又怒,可纵使千般竭力万般挣扎,也无法动弹半根指头,只能歇了心,眼睁睁的躺着,听着。
“殿下大可放心,止桑并不似殿下那般狠心,会诓阿莞生死相随。”
明晃晃的讥嘲,刘珩却恍若未闻,面上的神色丝毫未变,冷冷地扫了一眼屋内的摆设,入目均是让人觉得碍眼的大红,尤其是那对还未燃到一半的红烛,他冷哼一声,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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