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论着如何保住他的性命。因为他伤在左臂,尚有一线生机,也因为他是威伦公爵的儿子,是帝国古老家族的唯一后代。
没有人在意兰泽尔的死活。
他不过是一个平民,胸口上的长长疤痕已经断定了他的生死,刚刚受伤的他也会觉得不忿,不相信自己的命运就要这样终结了,可是第二天,第叁天,伤口没有愈合的迹象,残余的雷火刺激着他的皮肉,原本的伤口一点点溃烂,创面越来越大,他看到军医开始收拾东西,将资源投到更有价值的东西上去。
没有人心疼他。
没有人回视他渴望活下去的眼睛。
也没有人说一声,
“你救救他。”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兰泽尔不在乎军医或者元帅想不想救他,他的食指现在被希雅紧紧握着,似乎是担心他趁她不注意偷偷消失掉,将军低下头嘴角微弯。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一点点地陷进去,也许从很早以前就是如此,可也并不会如今这样,为一种甜蜜而没有期限的囚牢,甘之如饴地觉得是一种幸运。
他们都不是顺遂的孩子。
哪怕希雅不说,他也知道她过往吃了多少苦头。
他们都是维斯敦的异类。
他们都要很努力,很拼命才能在这个城市里找到自己生存的空间,然后,为自己的尊严长久地战斗下去。
但是从今以后,兰泽尔低头,亲吻她的指头,至少会有一个人,在生死存亡之际,会为他着急,为他流泪了。
有的幸运是推演不出来的,兰泽尔想,就像他如何也想不到当年树林里会窜出来一个女孩子,也想不到这个女孩子是帝国的公主。
他觉得自己很幸运。
斐迪南在抵达维斯敦的第二天,便很讲义气地邀请了兰泽尔到家里做客。
将军自然拒绝了,要等公主的身体好一些再去造访。可是他已经连续几天没有参与军队里的议事,下属再叁地暗示催促,他才和医生确认了希雅的情况,马不停蹄地回到军队里去。
自然遇到了刚刚到岗的斐迪南。
贵族先生虽然姗姗来迟,但陛下十分大度,仍旧给了封赏,不仅提拔为上校,并将在宫廷内举行宴会欢迎他的回归。
算是很给威伦公爵的面子。
军队里的会议刚刚结束,斐迪南便追上了他打算急急离开的好朋友,
“喂兰茨,”听到他一如既往的张扬声线,兰泽尔有些无奈地停下脚步,开始思考如何敷衍金发青年久违的热情,斐迪南已经凑上去,亲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还没有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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