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因后果都理清楚,大老爷和秦旭特意拿出此事问九岁的章哥儿。他是长房嫡长重孙,早在前两年家中长辈议事时就在旁听长见识,今回见祖父和父亲问起,落落大方回道:“三叔已经犯下错,既然对方有所需,咱们可静观其变。”
几位长辈微笑,这孩子称得上可造之材,小小年纪见识透彻。
孙儿说得在理,大老爷仍要敲打章哥儿:“只说对了三分,其余该怎么行事回去后好好想一下,明天再来找祖父。”
章哥儿再是老成,也是稚龄小孩,得不到祖父的称赞,略不快地回了屋,绞尽回想马家、秦家、织造局、两任帝王等之间的关联。
如同他们猜测的一样,马家一放出消息要辞去织造局的差事,就有几家在京中异常活跃,上蹿下跳找寻门路。
启泰帝算是平空杀出来的一匹黑马,外人很难找到路子同他搭上话,数来数去,御前惟有孟焕之最红,说话也最管用。
这不,就有一天,有人寻到孟焕之处,放话能为秦家三爷还了赌债,只换在天子面前美言一句,能争取到织造局的差事。
和预料中的差了一点,来人应该找到秦家,再转而找到他。孟焕之不动声色应对访客,心中思索究竟是哪里出了偏差。
稳住上钩的鱼儿,孟焕之带着人去汤泉别院,接乐不思蜀的母子三人回京过新年。
一路上寒风袭面,蹄踏碎雪,疾行穿过光秃秃的树林,待能远眺到汤泉别院氤氲之气,孟焕之勒马暂缓一口气,住在里边的人比那一处汤泉更让他暖心。
哦?!他恍然大悟,讨要汤泉不仅在启泰帝心中落下畏妻的印象,恐也在天下人心中也留下他畏妻如虎。这也是下套的人绕过秦家直接找上他的原由,想孟大人宠妻如宝,怎能坐视秦家有难。
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一点。